从熙园出来,贾宝玉心情不错,虽然没和太上皇说上几句话,加深什么感情,但是却有了额外的惊喜。
嗯,得到了太后的喜欢,以后在京中上层,就更混的开了。退一步说,就算太上皇哪天突然就嗝屁了,太后也算是一个保护盾。主要是他觉得,女人要比男人长寿一些,太后年纪又小于太上皇,估计会比太上皇活得久。想了想,又觉得还是太上皇长寿一点好,毕竟太后这个盾远远不如太上皇厚啊……
骑马顺着皇城大道进入西城,却见道上兵马疾驰,好些身穿银色铠甲的锦衣军缇骑来回穿梭,似乎在追捕什么人。
贾宝玉便揽住其中一名校尉,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校尉认识贾宝玉,行礼之后郑重回道:“锦衣军查出一伙强人躲在护国寺内,今日指挥使大人亲率一千兵马围剿护国寺,剿灭强人二百多人,不过仍有数名伪装逃逸,现在锦衣军正在全城捉拿……”
贾宝玉愣了愣,下意识的道:“护国寺不是护国禅师所在的寺庙么?”
竺兰可是景泰帝身边的红人,锦衣军敢围剿护国寺?
校尉听到护国禅师一词,眼神明显生惧,却还是故作镇定道:“指挥使大人说,这是奉太上皇圣谕,还说当初钱侍郎一门被灭的惨案就是这伙强人所为。”
贾宝玉心头一凛,虽然知道太上皇的存在对景泰帝来说就是一种压制,但是太上皇此次为何如此明显?若是当真不想让景泰帝做皇帝,当初直接不传位与他就是了呀。
若是让世上人都知道钱钊是被景泰帝灭门的,那景泰帝还能坐稳这个皇位?日后必然有无数“英雄豪杰”以此为由,讨伐无道暴君……
从以前的情况来看,太上皇在熙园荣养,朝堂所有政务全部交权给景泰帝,那才是正常的呀,怎么近年来,太上皇频频针对景泰帝了呢?
前两次因为大皇子还好说,因为大皇子实在太混账,这次……
贾宝玉回望了一下帝宫,不作他想,启程回府。
……
大明宫,景泰面若寒酸的看着下方身穿将军服色的锦衣军指挥使:“杜明义,你好大的胆子!”
“臣有罪,还请陛下明示。”
杜明义跪地请罪,声如洪钟一般,实则不见太多惶恐。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瞒着朕,私自包围护国寺,甚至闯寺杀人的?”
杜明义正声道:“回禀陛下,臣此次剿灭护国寺众贼,并非私自行动,而是得了太上皇剿灭祸国贼子的谕命,之所以没事先通禀陛下,只是因为事出紧急,未免消息泄露,让贼人有所防备逃窜。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杜明义五体投地,半晌不见景泰帝说话,他也不敢起身,便就这么跪着,过了许久,方听景泰帝幽幽道:“杜大人行事周密,很好,朕记住你了。”
杜明义心头一寒,却只道:“为国尽忠,乃是臣之本分。”
景泰帝冷笑一声,不再言别的,却问道:“不知护国寺众僧所犯何罪,太上皇竟要动用锦衣军剿灭?”
杜明义道:“陛下有所不知,护国寺众僧大多数都并非真正的僧人,他们把持了整个佛寺,杀人放火,奸淫劫掠,不知做下多少天人共愤之事。幸而被太上皇发现,命臣带兵剿灭。”
“可有证据。”
“臣今日攻破护国寺后,在后院的禅房之内,发现了大批他们从各地劫掠而来的女子,好些都有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景泰帝打断道:“朕问的是,可有别的罪行,比如,钱钊一门死于大火当中,可与这伙人有关?”
杜明义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景泰帝,摇头道:“这一点尚未可知,不过想来这伙贼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屠戮朝廷二品大员一门……”
“哼,既然如此,朕为何听说,杜大人手下的校尉言之凿凿的说钱钊一门便是被这伙人所灭?”
杜明义立马叩首:“微臣治下不严,回去之后必定严查,但有发现谁敢在军中造谣,必定严惩不贷!”
“呵呵。”
景泰帝笑了笑,一挥龙袍,道:“竺兰禅师常年居于深宫为朕讲经说法,鲜有回寺,以致于寺内发生如此罪恶尚不知晓。
不过纵然如此,竺兰也难逃包庇嫌疑,朕也不会袒护他。
命:除去竺兰护国禅师名号,令锦衣军将其捉拿归案问审,若其不能自证清白,则以国fǎ_lùn罪。”
“陛下圣明!”
待杜明义一走,景泰帝面上的暴怒之色再也掩藏不住,一把将龙案上的杯碟文书扫落在地,愤恨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逼朕!!”
养心殿内,一地的太监宫女吓的只敢匍匐在地上颤抖……
……
贾宝玉中途去了一趟太师府,向太师取了一下经,然后便打道回府。
时间已过晌午,可惜荣国府竟尚未用午饭。
原来贾母一早就命王熙凤筹备午宴,要为贾宝玉简单庆贺一下。至于为什么是简单庆贺,还是因为东府的事。
贾家如今算在丧中,虽然贾母不太在乎那边的人,到底这个时候摆庆功宴不大好,所以就在荣庆堂的饭厅准备几桌,悄悄给贾宝玉庆贺一番,如此倒也不为过。
只是贾宝玉去熙园谢恩一直未回,贾母便让所有人都等着,便是如此,也没有人表现出任何不满。
一时王熙凤问:“要不要把珍大嫂子叫过来?”
贾母看她一眼,在王熙凤的讪讪醒悟神色中,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