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肖老夫人近乎疯狂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屋里的人顿时一静。
梁上的少女撑着身子扭啊扭,想尽量离身后的男人远一点,男人却忽然松了手。
一个不稳,少女被瞬间失重的感觉吓了一跳,转瞬,男人的大手一捞,又将她稳稳的搂在怀里。
少女回头,对他怒目而视,一双大而圆的杏眼里滚着愤怒的红色火焰。
男人嘴角勾起,双唇未动,却传了一句话到少女耳边。
“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
少女瞪他。
“想来听八卦的是你,我辛苦带你过来,被挂在梁上不说,你还要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折磨我?芽芽,我是个男人……”
最后一句真是千回百转,婉转撩人。
少女恨恨的转过头,往下面看。
只是耳根却红了。
她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自然听得懂卫望楚最后那一句感叹。
短暂的沉默被肖谨之铜铃一般的笑声打破,她的笑声清脆而高亢,略有刺耳。
“孟氏,你急什么?”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肖老夫人,眼角眉梢都是讽刺。
“我只说很有渊源,也每具体说什么关系,是不是?倒不知道你忽然变急了,就像炸毛鸡一样的。”
她的手划过纸张上的人名,楚易衡、翁之孟、童言旭、海晏湖、李豪利……
每划过一个名字,老太太的心便多跳几下。
她哼了一声,“你不用装模作样,看你这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你喉咙里卖什么药!不要拿你的龌龊的想法去猜度别人的想法。”
肖谨之又笑了,咯咯咯娇笑,“龌龊?我做什么了吗?我只是提到了这几个名字,你便直接联想到了龌龊?”
她白嫩纤细的手指一一敲过那几个名字。
“这几个,都是先承德太子府上的谋士,说是心腹也为过,他们既然是先太子府的家臣,说是与自己主子的侧妃有些渊源也不为过吧?倒是要问问肖老夫人,为何先太子府上的谋臣,您觉得龌龊呢?”
她杏眼一横,媚意万分。
“还是他们和你的大女儿肖梦儿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呢?”
肖二爷脸色微白,不敢置信的看看肖谨之,又看看母亲。
“呵!”
肖老夫人却不理他,淡淡的一声冷哼,凉凉的看着肖谨之。
“你到底是与我肖家有仇,还是与先承德太子有仇?若是与我肖家果然你有深仇大恨,你要对付肖家,就冲着我来,何必去为难一个去世多年的人?她死都死了,你就算编造出再难听难堪的谎言,她也听不到了,何必?”
芽芽却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卫望楚说他童年记忆里那个以一身伺候多男的少妇,难道真的是肖梦儿?
肖梦儿真的这么牛叉,敢给当朝太子戴绿帽子?
她微微转头,斜睨着卫望楚。
男人歪头和她对视,一脸温柔的笑意。
“怎么?”
芽芽不会秘音传话,自然不敢说话,只是眼珠子向下一瞥,又看着男人。
男人轻笑,“我也不知道,听吧。”
肖谨之摇头,笑道:“孟氏,不要偷换话题,明确的说,我与肖家无仇,与先太子府不起来了,不及时救治的话,今后的子嗣可能无望了。”
肖谨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扔到桌子上,“怕你不信,还取了个信物,肖家的子孙不是每人都有一块玉牌?这一块,是肖文的,你认识吧?”
肖老夫人看着那块带血的玉牌,眼里藏不住的担忧一闪。
“哦,对了,”肖谨之忽然又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扳指,“肖武不是一直每回家吗?因为他,在我那儿,这个是他常戴在手上的扳指,是不是?”
老太太冷笑一声,“为何不是武儿的玉牌?”
肖谨之挑挑眉,“怎么,孟氏你希望我对肖武用武?肖文的玉牌是他讨好那痞子的,肖武的扳指是他送给我的,我暂时还每对他动手,既然你想我对付他,我也可以的。”
“啪!”
肖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样?就算老婆子我欠你一条命,我赔给你就是了,文儿、武儿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肖谨之笑了,“你一个快入土的人,我要你的命何用?若是你的命这么值钱,十几年前我就叫人取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敲了敲桌子上的纸,“我就想要一个真相,我就想知道为何肖理会杀程素英!”
老太太看她语气越来越急迫,脸上升起一个笑容。
“程素英放浪成性,从来都是身边男人无数,第一次怀孕孩子便不是肖理的,第二次肖理又是喜当爹,你是他你会高兴吗?肖理一直被她蒙在鼓里,一朝知道真相自然要杀了她泄愤,有何想不通?”
肖谨之一个巴掌甩到老太太脸上,用力狠绝,老太太的脸微微肿了起来,她的手也不好过,整个掌心都是红肿的。
“胡说八道!”
她道:“我娘自始至终只有肖理一个男人,肖理都死了,你又何必还在挑拨他们?”
“只有肖理一个?”
肖老夫人舔了舔嘴角,笑道,“程素英曾身陷山匪窝月余,身子只怕早就被万人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