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二少爷来了。”
春枝打开门,对着一边的肖蝶儿道。
“武儿,快进来。”
肖蝶儿放下手里的册子,冲来人招手。
芽芽也抬起头,看了过去。
肖武是回来奔丧的,一连做了七天法事,芽芽成日混在女眷里,跟在娘身边,一只没见过他,今日一见才发现他整个人几乎瘦脱了形,再无一丝之前俊美少年郎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中年男人才有的沧桑和颓废。
一边和安柏练武的卫望楚没看他,只轻轻的瞥了一眼芽芽。
“小姑,芽芽,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你要去哪?”
肖蝶儿略带担忧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出去走走,虽然跟着二叔做生意,但我还没离开过府州,想出去看看。”
肖蝶儿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肖二爷曾经怀疑大房出手害他,使了不少手段陷害大房,肖大爷和肖文的事虽说有伯爵府的手笔,可也逃不开他的影子。
如今的他虽然表示愿意继续带着肖武做生意,肖武却不想继续跟着他。
少年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的真相,说不怨恨是假的。
“你们过几日也要启程回春山村了,本来想等着送你们走了,在出发,只是,只是——”
只是这个家他实在呆不下去了,肖大爷和肖文闭门不出,肖双双整日在院子里大发脾气,亲娘装了半辈子的病,如今终于不装了,开始和二房肖二夫人抢夺肖家的掌家之权。
让肖武觉得离谱的是,肖二爷竟然同意了。
如今的肖家,是肖二爷主外,肖大夫人主内。
奇葩的组合,诡异的搭配。
肖蝶儿拍拍他的手,“我明白,你出去走走也好。”
肖武脸色黄白交加,看了看肖蝶儿又瞥了瞥卫望楚,最终看着芽芽轻声道:“小姑,我能和芽芽单独说几句话吗?”
芽芽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卫望楚。
肖蝶儿道:“当然可以,去,你们去屋里说。”
肖武和芽芽一前一后进了堂屋,虽说是单独说话,格楞窗却大开着,可以看见廊下肖蝶儿的背影和远处院子角落练武的一大一小。
“我都知道了,芽芽。”
少年略带沧桑的说。
芽芽心头一跳,知道什么?
不会,她对肖家做的,除了卫望楚和肖蝶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祖母给我留了信,把这阵子肖家发生的种种都说了。”
“嗯。”
“我替我娘给你道歉。”
芽芽想了想,觉得他大概指的是那次赶集的事。
“嗯,都过去了。”
“我谢谢你放过了她,她,她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
这话说的违心,并不是她不会伤害,而是她伤害不了。
肖武面上现出些许的难堪,肖大夫人根本不知悔改,甚至说她只是低估了卫望楚的能力云云,若是再来一次,她一定请了起来,“肖蝶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肖蝶儿也站了起来,小擒拿手一出便将肖大夫人拿了个正着,直捏的她呼痛不止。
逼近她的耳朵,悄声道:“别和我要什么证据,武儿都亲眼看到了你和二哥的龌龊事了,大嫂。”
“什么?你胡说!”
“胡说?你当为何武儿都等不及送我们回家便急急忙忙的走了?你当为何?”
肖大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肖蝶儿道:“你害芽芽的事,在我这里没过去,我暂时记着,不是看你面子,是看武儿面子,你以后最好别再惹事,安稳的照顾大哥,要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
“芽芽。”
肖文媳妇悄生生的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