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几个男生捧着肚子大笑:“别摩擦了,不知道摩擦生热,你看你的脸都烧焦喽。”
东方受伤一万点,一跺脚扭头泪奔。
等浮夸的人退散,前头课代表开始领早读了,林谧赶紧往后边找到座位,手里拿着课本翻看,跟随大部队念经。今天是开学第二个星期,她的座位在东方的前面,东方的后座是个留着点胡茬的男生,留了两年级瞧上去比其他男生要成熟,脑袋断了似的搁在桌上,正旁若无人的玩着手机。
三中每学期的期末考试,为了激励重点班学生,但凡成绩退出前一百五十名的都要掉进普通班,而林谧在考试第一天下午,让人一胳膊肘撞进医院,虽然后来的几门课都好好的考完了,可大红灯笼一盏盏的飘,连她自己也觉得就考了几坨屎,不忍直视。
别说是从重点班砸进普通班,都差点要砸出三中了。这天上地下的,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没面子。
要让她妈知道,铁定一顿猛抽。
林谧还记得当初她考进三中,她妈那时候别提多得意,被街坊邻居捧着夸会教孩子,没少半夜裂开嘴乐。这回期末考试家长会还是王姨给替的,她妈这两年忙得到处飞,也没怎么回来管过她。这会儿估计她老人家还以为自己在她的期望中——在重点班混得如鱼得水。
想到这里,林谧心底就略显惶恐。
她心知自己这功课都忘记干净,回去重点班进度肯定赶不上了。寒假里补了个把月的脑,发现连有些基础的题目都不会做。
这不是到时候人家老师还是要拿笤帚赶人?
其实,林谧也没觉得没面子,本来自己也没多优秀——高一时候成绩还能勉强挤进前百,后来因为她妈再婚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后期干脆连学也不愿意上,勉勉强强混个小三流院校,在那时候算是班级里排名最末的了。
班会课连着语文课,前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林谧无事可干,看着女生男生三三两两的组队闲聊,话题围绕着寒假的吃喝玩乐压岁钱。唯独她们这块好似总有人时不时偷瞄两眼,再挨着脑袋窃窃私语。
原因是,她的前桌长得太惹眼,存在感极高。
前桌经常神出鬼没,貌似跟班里人处得一般。平时只看见她跟别班的女生玩在一起。林谧不是主动的人,别人没搭理她,她也不喜欢找人闲话,所以现在两人也没有交集。刚好物理课代表来收作业,作业本从后往前传,林谧正愁要怎么开口,还是就这样直接递过去为好呢?
东方这时拢着手心凑到林谧耳边说,你前边那个就是校花刘瞳,她跟我高一到现在就是这个班的同学,以前座位远没什么交集,不过别人说她不太正点,那家叫“同道”的ktv你知道吧,虽然说是ktv,可还是有爆料出里头有香艳禁忌的买卖,学校可是严禁学生去那种地方。传言,刘瞳跟里头有些关系,家里还是道上混的。你记得平时离她远点,免得你吊着胳膊不注意杵到她,回头她喊一帮人拿胳膊肘杵你。
林谧:“......”
对于刘瞳这个人,林谧算是孤弱寡闻里的有点耳闻,毕竟人家是校花,还是校体c,ao队的成员,平时领c,ao啥的也能见到人家高高在上,魅力无双。
林谧尴尬的拉了拉东方的衣袖,目光转向身前。那个叫刘瞳的女生正回头望着她们两个,和善的露出小米粒般紧凑的牙齿,居然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林谧老脸发红,拿手要捂脸,可惜脸比巴掌大实在捂不住。
东方正说的起劲,给林谧一扯才反应过来。这个‘教主’还不算太昏,立马卷起课本转移注意的唱起rap,大力的甩着那头豪放不羁的卷毛。
刘瞳微微一笑,起身经过林谧走出教室。
林谧:“......”
她搬起椅子贴着地心往后滑行,心说:“这个熊孩子,我不认识。”
东方见她站起身,连忙跟上去:“哎哎,你去哪?待会儿要来新老师,你好歹给个面子别让人家第一天教书就产生挫败感啊。”
林谧半死不活的看她一眼:“上厕所呢,要是回来迟了,你就帮我找个借口。”
东方挠挠脑袋,在原地跺脚,一个寒假没见,咋觉得林谧眼神越来越恐怖。
林谧百无聊赖的下楼,绕着c,ao场遛弯。脑袋里胡思乱想,顾岚再婚后,生活也美满,陆家老太君虽然不好应付,但对上修炼成j-i,ng的顾岚也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林谧对自己重来一遍没什么期待。有时候想想,她都怀疑自己有病,嫌脑浆太多么想这些没边际的东西,她本就是得过且过的x_i,ng子,有时候想多了反倒容易钻牛角尖。
真要说,倒也不觉得再来一回,能干出什么大事。按顾岚跟王姨的原话说,林谧就是死气沉沉,不求进取的人,对什么都爱理不理。小聪明是有,但四两棉花弹不上,只盼她争点气,别提干出什么大事了。
以前顾岚管得严,林谧心底烦不胜烦,烦到极致就产生了这个年龄段小孩的逆反心理。对抗顾岚的控制,她追求j-i,ng神层面的自由,最后她那漫无边际的叛逆期彻底搞垮了母女之间的关系。林谧自为是胜利了,可是她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放弃了更多的东西——这是在更大点的时候所明白的道理。
林谧靠在体育场后方的废墟,点了支烟抽,她顺着风立着,小心的避免烟灰粘在外套上。直到快抽完一支,她也没想出什么建设x_i,ng的思绪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