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冬青走出了严家别墅,门外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的,李子文的尸体还在车后座上,她需要亲自去娘家那里交代一切。
想到这,她就不禁头疼。
去到李家,自然要被娘家人埋怨,甚至还会被口诛笔伐。
这短短不到一个星期,李家两子,一个锒铛入狱,一个死于非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歌回到了这座城市。
再加上刚才陈俊生的态度,总让仇冬青有些放心不下。
即使严正南已经答应一个星期后,会让孔德胜跟他一起出席,取楚歌的项上人头。
但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仇冬青觉得自己应该再加一份保险才对。
毕竟当年的事,她也不过是被人推到台前的明面人罢了。
只是当年没能狠下心斩草除根,才导致现在自作自受。
仇冬青呼出一口浊气,随即便坐入车内。
司机一边启动了车子,一边问道:“仇小姐,是去李家吗?”
“始终要去给个交代,之后,你帮我定去云门的机票吧。”
仇冬青吩咐一声。
司机略微有些诧异,难不成今晚出现的那个男人,逼得仇小姐都要跑路不成。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
仇冬青便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了。
只不过眼睛一闭上,满脑子的画面都是今晚与楚歌对持的那一幕。
他是那样的桀骜不驯,高高在上,当着满堂权贵的面,指着自己的脸居高临下道:“这些人,包括你在内,我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
当真是无知到了极点! 他以为他看到的就是一切?
他以为楚家的惨剧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以为他的敌人就只有北海的一众权贵?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敌人是谁,他的敌人有多可怕,他们甚至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楚歌灰飞烟灭! 若非自己当年送你入狱,你有何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楚歌,你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仇冬青睁开眼睛,眼里已没有当年的犹豫不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果断!“……” 另一辆车上,楚歌同样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今晚杀了严飞鸿和李子文,定然会让仇冬青方寸大乱,如无意外的话,应该能逼着她做出一些决定。
楚歌只希望,她的报复可以来得更猛烈一些,最好是能将某些藏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
“阁主,为什么不杀仇冬青呢,今晚既然已经闹到这局面,就算杀了她,也能善后。”
燕青青有些好奇的问道。
以楚歌在北境杀戮果断的性格,仇冬青当年害他家破人亡,楚歌那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为何今晚却放过她,这实在不符合楚歌斩草除根的性格。
楚歌回答道:“放长线,钓大鱼。”
“阁主是认为当年的事还有蹊跷,这仇冬青背后还有人不成?”
燕青青跟随楚歌多年,自然懂得洞悉他心中所想。
楚歌望着窗外,皱了皱眉头道:“当年父亲暴毙,我又锒铛入狱,很多事来不及问清楚,就算去查,这几年也总是查不出个所以然。”
“这事说来也是奇怪,楚天阁的情报处是与三省六部直接对接的,可以说是掌握天下所有的一手信息,可唯独这件事,一直迷雾重重。”
燕青青也有些纳闷。
照理来说,楚天阁成立五年之久,早已收集天下所有情报,想要查出当年楚河之死的真相,应该是轻而易举才对。
可这五年,燕青青查来查去,线索始终局限于仇冬青的身上,再往下深挖,就无疾而终了。
就好像有人刻意抹掉这一切一样。
可楚天阁乃是北境军中最重要的部门,可以说若是没有楚歌创立的楚天阁,北境军也不会闻名于天下,让境外敌人闻风丧胆。
可就是这样一个国之重器的部门,却还有手摸不到的地方,这实在让燕青青觉得匪夷所思! “楚天阁的建立,是由齐老头牵头引线的,三省六部汇集的情报也是直接与齐老头对接后,才将情报传入阁中的网络,他要是想要刻意隐瞒这些情报,又有多难?”
楚歌语出惊人,让燕青青吓得后背都忍不住冒出冷汗。
“阁主,齐先生刻意隐瞒这件事,难道……”燕青青说到这,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要知道楚歌口中的齐老头,那可是全境军中真正的一把手的存在,位高权重,几乎一人之下!若是查到最后,这齐先生与这件事有关,那么作为他一手培养的北境军神楚歌如何自处,她又如何自处?
“齐老头应该是答应了我父亲,在我有能力报仇之前,隐瞒这件事吧。”
当年这件事始终无法查出,楚歌便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现在看来,充分验证了。
至少今晚仇冬青的表情看来,虽然有些震惊和诧异,但始终还是很有底气,这证明她还有王牌没有用出来。
楚歌放她一条生路,除了想要慢慢彻底摧毁她的心智之外,更重要的便是引出这幕后的人。
他楚歌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头庞然大物,才让齐老头至今还瞒着自己,不愿意把消息透露给自己!燕青青听到楚歌这句话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来也是,这六年来,齐先生对阁主的培养那是不留余力,两人早已经是师徒甚至是父子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刀刃相向呢。
当然,若是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