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骆幸川把这17份礼物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他家破产、资不抵债的时候,银行查封骆家在国内的全部财产,查到了这个保险箱,大家以为里面有什么珍奇名贵的珠宝或者稀世罕见的收藏品,结果打开一看,全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个套娃好看吧,我亲手画的,”一个双手臂都是彩色图案的花臂青年从纹身店里走出来,嘴巴嚼着槟榔,打量着骆幸川身上的校服和他身边的司机,然后他的视线停在司机身上,问司机,“你来纹身呀?有预约吗?”
司机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纹身。”
“我刚才跟你打过电话,”骆幸川听出花臂青年的声音,他就是接电话的人。
“哦,”花臂青年看向骆幸川,活久见的表情。骆幸川身上的一中校服太显眼了!一中的男款校服没有女款那么鲜艳,是简洁的深蓝色长裤和白色衬衫。如果天气凉了,怕冷的男生会在外面套一件灰色羊毛背心,姿优雅挺拔,且长相万里挑一。
花臂青年懒懒的问,“你成年了吗?”
“我这个月底成年,难道你不为未成年人服务?”
“那倒不是,只是你这种未成年,e……即使还差几天,也是未成年,”花臂青年欲言又止,这个少年一看就是“乖宝宝”,花臂青年是一个混混,他没有跟这种“乖宝宝”打过交道,他的客户里也没有这样的人。
今天开张第一单,真是够奇葩的!
“行吧行吧,”他边说,边把两个人请进去。
屋内窄**仄,三面墙上从顶到底都贴满了纹身图案,图案大多数黑暗系,光线不好,在里面都觉得挤,司机对骆幸川说,“少爷,我在外面等您。”
“嗯。”
“你店里怎么没有其他客人?”骆幸川环顾四周。
“今天周二工作日,又是大早上的,大家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客人少很正常,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到了周末,我这地方都爆满的。你看,我有正规的工商营业执照,还有我的老客户写给我的留言条。至于卫生问题,你也可以放心,我这儿纹身用的针保证是一次性的,一客一换,其他工具每用一次都会消毒。”
花臂青年生怕骆幸川觉得自己生意不好,是黑店,各种解释,他说的这番回答也是以前客人经常问的,他都背下来了,自觉的脱口而出,免得骆幸川再东问西问,问多了他也感到烦躁。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质疑你的意思,”骆幸川仰头看墙上的纹身图案。
花臂青年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个乖宝宝竟会给他一种亚历山大的感觉,他问乖宝宝,“我记得你在电话里说你要纹几个字?什么字?哪种字体?是我设计,还是你自带图案?”
“我自己来写。”
“行吧,”花臂青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中性笔和一张白纸,“你坐下来,好好写,手千万别抖啊,我完全按照你的字体来纹,你要是写太丑,最后图案也会很丑,这就不是我的责任了,”他继续把丑话说在前头。
“嗯,我知道,”骆幸川握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叶棠。”他想了想,又在汉字下面加了一行拉丁字母:“”。
写字和画画是相关联的,骆幸川能画出美丽的画,写出来的字当然也非常漂亮,他的硬笔字体结构坚实,笔力强劲飘逸,顷刻间把一张白纸变成了艺术品。
花臂青年站在他身后,看到他写的内容,第一反应是惊艳他的字,这是他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最好看的字,堪比某些硬笔书法家了!等看清少年写的内容,他更是吃了一大惊,“你认识叶棠?”
骆幸川有些疑惑,“你也认识她?”
看花臂青年的模样,他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和叶棠差不多大,“认识啊,当然认识啊,她家就住我们巷子里,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们可熟悉了!”
听到这,骆幸川知道,这个“叶棠”不过一个和叶棠同名同姓的女孩。
前世骆幸川去美国之后,沾染上许多恶习,吃喝嫖(x)赌、抽烟酗酒吸du,却没有纹过身。因为他骨子里的确是一个“乖宝宝”,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矛盾。他干净的肌肤,是他对自己在世俗堕落之后的最后一层防守。
但是他刚才听到苏晓东叫那个女孩“糖糖”的时候,心里突然起了纹身的念头。因为那个女孩竟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早已苍凉枯竭的心,出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异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很肯定自己至始至终都爱着叶棠,他感到惶恐,他担心自己某一天会把叶棠遗忘。
他要把她的名字纹在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