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期的武将们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全然不似宋朝和明朝那样武将没有地位,出来抱拳道:“大帅,卑职不才,虽只是一个九品的陪戎校尉,但也愿意为大帅分忧,卑职愿意带兵负责上半夜的夜袭!”
尼玛的,你这个小鬼要搞什么?你这么做是要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架在火上烤吗?在场的唐军大将们只感觉脸上一阵发烧,心里却在诽腹苏扬这个家伙真是可恶,如果真让他带兵去,他们这些大将的脸还往哪儿搁?
“咳咳”这时正装得半死不活的王孝杰咳嗽两声,他神配合一般的呵斥道:“苏扬你胡闹,你一个小小的陪戎校尉带过这么多兵吗?你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吗?只怕你见了钦陵之后就吓得腿软,钦陵一眼就看出你假意投降的端倪,势必会引起他的警觉,下半夜的夜袭成功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王孝杰训斥完苏扬,对李敬玄说:“大帅,让末将去吧,末将这个模样在他身后。
李敬玄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虎着脸扫视着将校们的脸,忍不住怒气冲冲说:“怎么着,平时一个个多能耐,现在真要尔等效死的时候都害怕了?尔等都是武将,贪生怕死还能领兵征战吗?”
李敬玄毕竟是文官出身,虽然官位高,爵位高,却没有统过兵,没有打过仗,出来对李敬玄行礼:“大帅,夜袭之计是下官提出来的,下官虽未带过兵,但这些天跟诸位将军在一起,也算是知道了一些行伍之事,让下官负责上半夜的夜袭吧!”
李敬玄有些怀疑娄师德的执行能力,他的体会很深刻,他自己就是吃了不通兵事的亏,否则战事不会糜烂到这个局面。
“你真的能行?”
娄师德义正言辞的说:“大帅,没有人比下官起来请战。
苏扬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他却不能鄙视这些人,人性如此,若之奈何?他也不知道娄师德怎么能下定决心自己去赴险的,这家伙到底是想升官想疯了,还是真的对朝廷、对江山社稷一片赤胆忠心?
李敬玄点了李谨行的名:“李将军,由你负责下半夜的夜袭!”
“遵令!”
苏扬看得出来李敬玄让李谨行作为第二波夜袭的主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无论怎么说李谨行的资历和领兵作战经验都远超其他人。
太阳落到了地平线上,天边的晚霞煞是美丽。
苏扬端着装了稀粥的陶碗靠在城墙的墙垛上看着火红的晚霞对月轮说:“如果没有战争,站在这里欣赏着日落时的黄昏美景,一定很惬意吧!”
月轮套了一副唐军甲胄,戴了头盔,倒也没有人认出她是一个女人,只是她吐蕃人脸上的高原红引起了一些兵士的好奇,但这并不奇怪,唐军之中各族人都有,脸上有高原红的也不止吐蕃人,很多吐谷浑人都有。
月轮小口喝着粥,抬头看了看天边绚丽赤红的晚霞景象,鼻子了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这么美好的黄昏,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糌粑,也许再也吃不到了!”
苏扬拿着木勺的手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下,安慰道:“不会的,长安什么都有,那里居住着上百万的人口,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诗人、各国使臣,他们会把他们的特产带到长安贩卖,你就算想吃牦牛肉也能吃到!”
月轮的脸上流露着些许苦涩:“或许吧,但在长安吃到的味道或许已经不一样!”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回不去了,这两天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特别恐惧和无助,就像是落到了一个深谭里无论怎么游也游不到岸边。我的阿妈若是知道了我的事情肯定会整日以泪洗面,我再也见到她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苏扬很能理解月轮的感受,有家不能回,回去就得死,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流浪,没有朋友亲人,无根无萍,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会感觉到无边的孤寂。
他抬起手,迟疑了一下伸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住,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哇——”月lún_dà哭着转过身来一拳一拳打在苏扬的胸口,打了十几拳,一头扎进了苏扬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