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老太太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事情也敢胡乱参合!”
回到将军府正院书房,大老爷一屁股坐下,没好气道:“现在的扬州盐商已经成了朝堂上下眼中的大肥肉,哪容得了荣国府随意插手?”
这话,就是说给链二听的,谁叫这厮到现在精神都有些恍惚,显然依旧震惊于扬州盐商的豪富难以自拔。
链二显然也听进去了,脸色有些发白,点头附和道:“老爷说的是!”
“你小子在刑部老实点!”
大老爷没好气喷了句:“别被人一忽悠,就犯傻替人出头,眼下朝堂上下都盯着扬州盐商,这样的浑水你小子可不要胡乱趟进去!”
“怎么可能,老爷多虑了……”
“怎么不可能,若是有人想通过你私下与林如海做一些交易呢,顺便给你一些好处做不做?”
“这个……”
贾琮笑吟吟看着大老爷训斥链二,心中说不出的轻松愉快,大老爷用好了还是很有作用的。
自从天下首富的小说写出来后,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个情况,早早就和大老爷通过气。
毕竟,财帛动人心!
若是几十万两上百万两的规模也就罢了,虽然依旧会引人眼红,但绝不至于发狂。
可是盐商的家产,起码都有数百万,上千万的也不止一家两家,就是当今和上皇,以及一干早就捞足了好处的内阁大佬也不会视而不见。
至于扬州盐商可能受到的巨大冲击,甚至可以预见的家破人亡,贾琮心中没有丝毫愧疚或者不安。
不是他冷血无情,通过林如海得知,这些盐商一个个手里沾染血腥人命,用一句罪大恶极形容都不为过。
一些桥段,因为可能牵涉面太广,贾琮并没有写进小说里,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按说扬州盐商都这么有钱了,早就完成了资本的血腥积累,应该开始关注自家名声,放缓对盐户的剥削了吧。
恰恰相反,这些扬州盐商不管多富有,对于提供食盐的底层盐户,那是各种手段齐出,目的就是疯狂压低成本,根本就不在乎盐户的死活。
对于食盐利益链条中的底层,没有丝毫怜悯,情愿把银子都浪费在吃喝玩乐,甚至为了斗富直接撒进钱塘江中,都不愿意分润底层盐户一分一毫。
不仅对下疯狂压榨,在贩卖官盐的时候,往往都携带了大量私盐,甚至有时候疯狂到私盐都比官盐多的地步。
私盐比官盐成本自然要低得多,起码用不着缴纳官府的一层层费用,盐商们能够获取更大的利润。
期间,因为利益纠纷被牵连盘剥至死,或者各种意外丧生的人命不要太多,说一句累累血债也不为过。
如此,盐商们赚得盆满钵满,底层盐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朝廷也损失了数量惊人的盐税。
知道了这些,贾琮对于扬州盐商哪有半分好感?
更别说,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因着林如海的关系,他跟盐商可是差点打起来以命相搏,写本小说揭露其中的内幕怎么了?
若是扬州盐商因此倒霉,他更是乐见其成!
盐商群体根本就是躺着赚钱,又不是不能替代,有什么好愧疚的,不过就是换一波新人而已。
天下首富这本小说已经结束,他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轻松下来,至于因为小说卷起的风浪,贾琮可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只是一本小说罢了。
听了看了逗个乐子就好,非要较真的话跟他无关。
尽管小说已经彻底完结,会友书店第一时间推出了完整版小说书册,卖得相当火爆的说。
并且,更多的书评也疯狂送至书店编辑部,其中可是没少对扬州盐商喊打喊杀的言论,贾琮也没太过在意,只要不是点名道姓人参公鸡,统统搬上评论版小册子。
跟楚王世子司定交流的时候,这位宗室子弟也忍不住放松心情,笑道:“天下首富这本小说终于完结了,以后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贾琮不以为然,笑道:“小说就是小说,谁也没料到会掀起那么大的波澜,只能说现实比小说更像小说!”
“说的没错!”
司定深以为然,悠然笑道:“朝堂怕是要乱上好一阵子了,都是你小子的小说引发的,怕是要入了朝堂大佬的法眼啊!”
“有意思么?”
贾琮嗤笑道:“还不知道这些关注我这小角色的朝堂大佬,究竟是什么心思呢,我可没顺杆爬的想法!”
“如此,甚好!”
自从小说完结,说过那一番话后,楚王世子司定已经有半月没来会友书店,当然两人的联系并没有中断。
贾琮也不以为甚,这厮能帮着抗下不少压力,算是给足了面子,没必要硬拉扯着不放,那就讨人嫌了。
身边硬塞的那位王府护卫给退了回去,贾琮最近倒是清闲不少,虽然每天依旧窝在会友书店,可更多时间却是放在指点小弟们的功课上。
至于天下首富这本小说引起的波澜,他没多少兴趣了解,话说他就算想了解也没可靠渠道啊。
只是没想到,外头的波澜还没蔓延过来,老太太却是动了心思,想要在扬州盐商身上占便宜。
可扬州盐商的便宜,又岂是那么好占的?
好在提前跟大老爷有过计较,大老爷本身对此兴趣不大,或者说没胆子参合这样的事情,宅男的胆子一向不大。
有大老爷在前面顶着,虽然不一定能够拦得住老太太的想法,却也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