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则起着哄,眼馋着眼前的东西,但是面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内底里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李禄的吃独食。
跟在杨振身后的李禄,见众人当面都是如此说,只是嘿嘿嘿嘿地笑着,也不多说话。
,的确别有收获。
杨振对李禄的表现,心中也颇满意,但是并不夸耀着说出来,看见众人如此模样,他也能够猜到,这些人怕是从熊岳城里的各家各户鞑子身上,也搜到了不少的好东西。
要知道,如今的满鞑子,可不是过去刚刚走出赫图阿拉吃啥啥不剩的时候了。
经过连续多年的四处征战,以及鞑子上一辈辈人的积累,如今能够住在这个满城的满鞑子旗丁家里,个顶个都是小有家资的殷实富户。
这个公库里的东西,其实,说不定还比不上城里几个殷实富户的家产私藏呢。
就看吕品奇、苗乃成、高成友、胡大宝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合不拢嘴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收获不小了。
“谁也别眼红,谁也别不服气!咱们入城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算数!金银财帛,哪路人马抢到了,就归哪路人马自行支配!杨某没有二话!
“但是,粮草军需,青壮丁口,妇孺女子,马骡牲口,铜铁物料,等等,这些人马物资,一切缴获,都要归公!最后,咱们松山官军与复州湾各路英雄,按成分配!”
杨振话音刚落,就听见高成友、俞亮泰、胡大宝他们抚掌叫道:“好!正该如此!杨总兵果然公道!”
高成友、胡大宝收获自是不小,此时最担心杨振眼红,叫他们拿出来与大家均分。
毕竟杨振之前也说过,大家破了熊岳城以后,所得缴获要四六分成,其中长兴岛、兔儿岛人马占四成,松山官军占六成。
若是如此分配的话,高成友、胡大宝他们可就要吃亏了。
这一回,他们从熊岳南门绥德门入了城以后,硬仗那是一个没打,进了城就开抢。
他们将麾下人马分作数路,一支支穿街走巷,破门入户,见了鞑子老弱就杀,见了鞑子女人就上,该抢的抢了,该弄的弄了,人人快意无比。
包括入城晚了一步的俞亮泰麾下人马,进城之后,也是照葫芦画瓢,跟在高成友部、胡大宝部的屁股后面,原样又来了一遍。
高成友部、胡大宝部像梳子,剩下各部像篦子,虽然收获没有他们大,但总还是有一些。
而他们事后最怕的,就是杨振出尔反尔,搞先遣营的那一套什么一切缴获要归公,从新按比例分配。
此时,众人听见杨振重申了前言,把那些该当归公的东西明确出来,人人都放了心。
毕竟粮食草料、马骡牲口这些东西,可不是他们在入城以后优先去争抢的,此时归了公,自是人人有利。
看见高成友、胡大宝、俞亮泰高高兴兴地表了态,吕品奇和袁进也没二话,两人满口应承下来。
袁进带人进城比较晚,但是他的手下都司苗乃成却是早先就在城里,这一回自然也是抢了个盆满钵满。
那些没能揣进自己腰包的东西,杨振又答应了跟大家一起按比例分成,当然是皆大欢喜。
众人簇拥着杨振看完了章京府西跨院的公库,一路横穿过二进院,往东跨院的校场上行去。
方才一走一过的时候,杨振已经知道,在这个院落里面,已经集中了各路人马拿了送到这里看管的所有活口。
当下,杨振跟着众将,穿过一群群守卫的士卒,大步流星地进了东跨院的月亮门,一进门,就看见眼前跪了满地密密麻麻的人群。
杨振一进去,就看见一阵骚动,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们,知道拿住他们的队伍主将来了,一个个激动起来,哭叫着求饶命的,扯着大嗓门喊冤的,大人喊、小孩儿泣的,瞬间乱成了一片。
负责现场看押活口的队伍,都是胡大宝手底下的人马,胡大宝见乱得不像样子,立刻冲着自己的手下呵斥了几句。
接下来,杨振就瞅见在边上维持秩序的高春和手持棍棒,冲着喊叫声大的人群区域,专拣那嗓门大的,冲过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打。
其他看管活口的队伍,也是有样学样,一边喝骂,一边冲过去兜头就打,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场子里哭闹的人群,打得安安静静了。
只是偶尔有一声女人的抽泣,小儿的啼哭,倒显得整个院落里在院门口,冲着李禄问道:“现押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总数有多少?!其中男子多少,妇孺又有多少?!”
跪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几乎快把整个院落都给占了,少说也得千把人了。
果不其然,杨振刚问完了话,就听见李禄回答:“大人!卑职计算过了!这个章京府里原有的,加上吕参将、苗都司、高头领、俞头领、胡头领他们先后送来的,别看这个院子地方不大,挤人可真不少,眼下男女老少总计一千二百八十九口!
“城里满鞑子男丁,还有那些不肯投降的二鞑子,不论青壮老弱,各路人马都没给留下活口,当是都杀净了!眼前留了活口的男丁,都是满鞑的包衣阿哈,一共七百三十二口!
“那些剃了发的,都是城里满鞑子旗丁披甲人家里的阿哈,多是一些老弱,眼前剩下一百一十八口!
“那些没剃发的,据说是新到辽东的关里人,前不久才被带来此地,准备分给有功满鞑的汉人百姓,他们多是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