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的弟弟和妹妹跟在父母身边蹦蹦跳跳。
他们看节目的时候显得很安静,此时才恢复活泼的本性。
到家门口时,梁凉停下脚步:“爸妈!我走了!”
父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原来巴不得儿子出门干点什么的母亲此时反倒有些不舍。
“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放假了就赶紧回来。”
“您们放心,我在外面会没事的。”
说完,梁凉摸摸妹妹梁悠悠的头:“你们两个听话啊!要好好学习。”
弟弟妹妹一个十四一个十二,基本上还处于四六不知的年龄,说了也没多大作用。
和家人挥手再见后,梁凉回到了大队院子。
演出的家伙已经都收拾妥当,大棚也拆卸了一半儿左右。
梁凉回来立刻参与了拆卸大棚的行动。
毕胜歌舞团一共有两辆卡车和一辆老式客车。
卡车用来拉歌舞团的各种道具,客车专门拉人。
这是一辆二十八个座位的客车,歌舞团现在有确切人数二十人,坐在车手倒是显得特别宽松。
客车座位越往后越颠簸,尤其后轮胎后面的位置,像筛簸箕一样是东南海边的山南头公社。
山南头公社离平山大队的距离是三十多里,半个小时后歌舞团的车队就到达了山南头公社。
毕胜下午的时候来踩过点,因此车队直接就停在了他踩好的位置上。
明天不是山南头公社集市,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就是集市所在地。
车一停下,整个歌舞团的人就忙碌起来,连夜他们要把大棚支起来。
大棚支起来就十二点了,到了睡觉的时候。
那些有老婆的都有自己的小帐篷,而没有老婆的男人们则混在一起就在大棚里睡觉,没有男人的女人们则睡在客车里。
梁凉和三四个岁数比自己还小的光棍子就在大棚的舞台上过夜。
他在搭建好的舞台上铺上行李支起蚊帐。
从现在起到入冬前,这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那几个岁数比他还小的奶黄子们很是有穷精神,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东拉西扯。
不知怎么就扯到明红玲身上去了。
“李辉那王八蛋太不是东西了,明师姐多漂亮对他多好,他竟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一个叫嘎子的家伙引起了话头。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个叫胡美的女人非常的给事儿,亚细亚里好多人都和她关系不清。”另一个小名叫铁球的家伙接了一句。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个胡美和李辉那啥了,李辉就跟人家跑了?”
“有可能,据说明师姐手都不让李辉摸,这回来个可以随便那啥的他哪有不闻着骚味跟人跑的道理。”
“特么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黑暗里不知哪个二愣子冒出这么一句。
一阵静默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死驴蛋!好像你特么不是男人一样。”
“这彪子把自己也骂了,哈哈哈!”
梁凉摇摇头,这些口无遮拦的家伙,若是让明红玲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她,说不定一人赏两巴掌。
梁凉一觉睡到早晨七点,是被明红玲揪着耳朵揪起来的。
“懒虫!都几点了还睡!”
梁凉一巴掌拍掉那只揪着自己耳朵的爪子,揉揉眼睛:“明姐!你要是再揪我耳朵,小心我和你翻脸。”
“呦呵!有牌面了,会翻脸了!来!你翻一回我看看,看有翻书快没?”
“你赶紧把脸转过去,我可是光着屁股呢!小心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切!有啥怕看的,没看着大的还没看着小的!”
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明红玲倒是没有在这里待着,大概也担心梁凉真的光着屁股,说完就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