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谁都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从人群中走出来,背负着蚁林军名号的少年,会被乱刀砍死。
他没有着甲。
手里只有一杆枪,一面旗。
血在他的脚下,几乎滴淌如河。
很多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爆发,也防备着他的爆发。
北芜的勇士们,也十分有经验的用虫噬之策,一点点的消磨着林商的生命力。
他们不敢逼迫的太紧,就是担心林商引爆那股庞大的力量,然后与他们真的同归于尽。
“为什么,不给他一幅甲?”台阶上,围观的百姓里,突然有人发出了这样的质疑声。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是最单纯的一群人,他们永远没有那些朝堂大佬们想的多。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压着一团火。
嗡···!
迎面三柄刀劈来,林商以长枪格挡。
另有两柄刀,却从脚下视线的死角处,猛然削砍。
他们要砍断林商的脚。
无论林商是否爆发,只要没有了脚,那就失去了机动性。
即便是拥有再强的力量,那也只是一个不能移动的活靶子。
哗啦···!
旗面如瀑布般飞斩而下。
两条断臂落在了地上。
两个北芜勇士翻滚后退,捂着还在喷血的胳膊,面色惨白。
林商脚下连踢,那两条断臂飞出,而断臂手中依旧紧握的马刀,也都同时飞刺向周围围攻过来的几名北芜勇士。
林商单手提枪,握住的却不是枪尾,而是接近枪头之处。
就在此时···突然高在九天之上的阵法护罩,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狂风卷着寒气,从云天之上垂直的落了下来。
林商用滴血的手指,紧握着长枪。
随后猛然身形一动。
就像是凶猛的猎豹一般,身体朝前滑动。
刹那之间,原本握住接近枪头位置的手掌,不知何时竟然改换握住了枪尾。
他与两名北芜勇士之间的必杀距离,也被这一瞬间的‘魔术手’,拉近了一个枪身的距离。
与此同时,抢身以极恐怖的速度高速抖动。
卷在长枪之上的军旗,也在伸展刺出的过程中,快速的展开。
在长枪之上,形成了如同龙卷飓风般的景象。
那九天之上,被释放过来的强风,此刻实在是起了不小的助力作用。
它模糊了北芜勇士们,对林商这一枪的落点位置判断。
噗嗤两声之后。
又有两名北芜勇士仰头栽倒。
他们一个被刺中了眉心,一个被刺中了心口。
被刺中心口的那个,胸前的护心镜都被扎碎了,可见林商用力之猛,力道之大。
坐在神雀台最顶端的圣皇,眯着眼看了一眼主持整个神雀台阵法的道门天师,没有说话。
道门天师则是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忍耐着些什么。
北芜一方接连有所折损,原本配合无间的攻势,也出现了一些漏洞。
林商抓住机会,不计损伤,又使三人失去了战斗力。
而林商的左手,也被打的血肉模糊。
几乎半边身子,都已经染血。
铁雷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林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底气十足。
他感觉到了林商身上那刺目的杀意。
而且他真的有可能被杀死。
铁雷台原本是不怕死的。
但是见过了大濋的繁华,见过了上阳城的宏伟之后,铁雷台怕死了!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活着有一天跨马南下,将这片温暖丰饶的大地,都变成回颜部落的牧场与猎场。
将这座美丽、富饶的城市,据为己有。
面对林商的步步逼近,铁雷台狠戾的开口质问:“你为什么要拼命?”
“我们是为了活着,我们来这里,求的是生存,你们夺走了我们的牧场,夺走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过是想要将它们讨回来。你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你为什么还要为背叛过你···和你们的人卖命?”
“你的血流了一地,是因为他们连一幅甲都不愿给你。”
“你不应该仇恨我们,你应该仇恨的是他们。是那些高高在上,正在蔑视着你,嘲笑着你的人。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孤独被驱逐的狼。”
林商突然加速,迅步上前,一枪贯胸···从铁雷台的胸口穿凿而过。
“你的废话太多了!”林商踩着脚下的血浆说道。
铁雷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此时,天空突然又下起了雪。
上阳城的雪···同样的寒凉!
铁雷台的目光开始涣散。
林商正在与剩下的北芜勇士搏杀。
却听场外,大祭司用疲惫的语气对圣皇说道:“伟大的大濋圣皇陛下!我们回颜部落愿意无条件的臣服。我们将会是您最忠诚的猎犬,替您在遥远的北方,狩猎您所看中的猎物。”
圣皇看了看已经没有几口气的铁雷台。
脸上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这场比试,就此作罢。无有胜负,便算是平局吧!”
“魏高和!给那位回颜部落的少狼主,送服一枚长青丹。”圣皇说道。
大祭司立刻躬身,用崇高的礼仪,表示对圣皇的感恩与臣服。
林商却突然退后一步,站在了铁雷台的身边。
枪尖若有若无的指向铁雷台。
“林商!你要做什么?”校尉司的褚将军,立刻面色起了变化。
名义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