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再次闭了通话器,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边会有多少人伏击”
“若是按常规战术的话,怎么也应该有二三十个人”吴哲爬到了齐桓身边,轻声补充道。
“如果是建了狙击点,那进去的人跑不了几个”齐桓点点头,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
“为什么要进去呢”袁朗随手捡起一段枯树枝,在地上画了了两个半圆。
“这是伏击圈,第一层是他们的狙击范围,而我们要做的是在十二点之前,在更外围的区域将他们所有的狙击点清理掉”
齐桓点头,
“这方法可行,但是需要诱饵让他们暴露狙击点”
“我去”袁朗笑了笑。
“队长,你怎么能……”吴哲瞪着眼睛,似乎觉得袁朗这个决定很难让人理解,战地指挥官应该永远是最后牺牲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
齐桓的手不经意的拽了拽吴哲的衣袖,同时低声喝道,
“哪那么多话,听队长的”
他知道袁朗的心病,而吴哲没参与那次的战斗,不会明白的,那种痛已经深入袁朗的血液,好在,这次只是场演习,齐桓瞥见袁朗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他知道那里是一个人的身份识别牌,叹息了一声,仰头看看天,y-in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27公里,丛林中,一个小时足矣。
一公里范围内是狙击最佳有效s,he程。
所以袁朗他们在三公里外就停止了前进。
做了分散包围的战术手势后,袁朗立刻钻进了树丛里,现在天色昏暗,视野范围小,倒是对他很有利。空气潮s-hi而闷热,行走的瞬间,会听见爬虫之类的东西窸窸窣窣的躲避声,陷阱,每当想起这个词,袁朗就会情不自禁的涌上一阵嗜血的冲动,连带着听觉和嗅觉都更敏锐起来,战俘会在哪?既然对方明说了,那应该是个很容易发现的地方,袁朗停下脚步,他记得地图上标明了这附近好像有个水潭,要是三多还活着就好了,他在丛林中的就像个小豹子一样敏锐,想到这个,袁朗竟然觉得心情有些愉快起来。
向前继续纵深了一公里后,树丛竟然越加稀疏,似乎前面有块空地,不敢贸然前进,袁朗用望远镜四处张望着,看着看着,脸色变得凌厉起来。视野的尽头,一处断崖残壁赤裸裸的横亘在前方,下方是地图上标注的深潭,崖壁上有块横向突出的山岩,赫然倒卧着三个人。
打开通话器,齐桓的声音传了出来,
“头,没发现狙击点,有点可疑”
“嗯,知道了,a4小组三个人都在断崖上,清扫障碍,迅速靠拢,我要上去救人质了”袁朗一边说,一边像崖壁那边匍匐着爬了过去。
“草,在那上面,谁上去谁就是活靶子啊”吴哲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队长,还是我去吧”是张晨的声音。
“紧张什么,齐桓注意警戒”袁朗再一次计算着从哪个角度爬上崖壁才是最安全的。
崖壁紧靠着深潭那边无疑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在水里设伏。
袁朗弓着腰,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还好,崖壁上并不是光秃秃的,到处是可以借力向上攀越的落脚点,袁朗的身形很轻巧,没几下就爬上了那块突出的岩石上。
没有任何攻击,奇怪。
沈明泽的脸向上,被绑着,一动不动,一看就是被敲晕了,另外两个人冲下趴着,也是一样的情况。
袁朗弯下腰,想将沈明泽拎起来,手碰到他身上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用匕首轻轻的将沈明泽胸口的衣服划开,果然是入眼的是几根红绿导线,是压力式触发炸弹,只要沈明泽离开地面,压在他身下的炸弹就会立即爆炸。
“他们身上有炸弹,叫拆弹的上来”袁朗皱着眉头,通知齐桓。
这种手法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用,绝大多数情况下,像高城所在的侦察营绝对不可能在演习中使用这种战术进行对抗,理论和实践永远差着很远的距离。
一把冰冷的九五自动步枪的枪管顶在袁朗的腹部,袁朗一抬头,中间那个倒卧的人已经转身正冲着他笑。
很年轻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绚烂的笑意,透过浓重的云层,夕阳的余晖映出一片光晕,照在因为正在咧嘴笑而露出的那口小白牙上,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不能呼吸,这个场景多么熟悉,以至于袁朗一下子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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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管动了动,清朗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眼前这个年轻人口里吐了出来。
“放下你的武器”
袁朗眯了眯眼睛,耸了下肩,毫不在意的摘下身上的装备放在地上。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
年轻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袁朗看不懂的东西,太复杂,声音有些发颤,透着一股悲喜交集的感觉,这让袁朗觉得有些荒谬。
“我这辈子,只做过一个人的俘虏,不会再有第二次”
袁朗笑了笑,淡淡的说着,却在下一秒向正要起身的人身上扑去。
齐桓透过望远镜目瞪口呆的看着岩壁上发生的一切。
敌人从三个人质中站了起来,很年轻帅气的一张脸,跟想象中的y-in险狡诈完全挨不上边。
队长被俘虏了,九五式自动步枪的枪口冲着队长的胸口。
两个人笑眯眯,几乎可以算是很友好的说了几句话,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队长放下武器,朝年轻人扑了过去。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