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咱们才慢慢上路,午间到了许昌就住了下来。此时许昌城内武林中人已听到关于如雨的传闻,也是众说纷纭,但异口同辞肯定的一点,就是柳如雨盗出的东西极为珍贵,就算不是,也是惊天动地的宝贝。
天福酒楼是许昌最气派、最热闹的酒楼,此刻正是中午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一楼大厅、二三楼雅座无一空缺,嘈嚣喧闹,简直象炸开了锅。席间众人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突然一阵紧雨般的马蹄从西门方向奔了过来,刚在酒楼前停下,就冲进来一个神色焦急、秀丽娇艳的女人。这女人白衫似雪,体态fēng_liú,腰肢上紧缚着一条水红束腰,益发显得纤细不足一握。她冲到大厅中央,匆匆环目一扫,又冲上二楼,片刻就跃了下来,出门上马急驰而去。
虽然这女人不象昔日一样神采飞扬、招蜂引蝶,不过许多人还是认出她便是“天下dàng_fù”柳媚娘柳如雨。据说“阴风老怪”正四处寻她,看她神色如此仓皇,却不知又在找谁?难道是想托庇于某人翼下,躲过仇独行搜捕?各人难免暗自猜测,心中打算。
我跟着如雨从南门出城,给她换过衣衫,戴上那张黑瘦人皮面具,扮成个男人一起回到城中。下午七人一起出去采购,买了些衣衫,又去了趟首饰铺。如雨闻名的不是武功而是她的艳名,此时打主意的人还真不少,地方上有点势力的帮派都能轻易查出她出城后就再无踪迹,料定她定是虚晃一招。城里虽然表面上甚是平静,但暗潮汹涌,光是到客栈踩点探察的人都有几批。
傍晚时分柳如雨居然大模大样的到天福楼喝酒,我在大厅一角不显眼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下,见她神色从容,笑意盈盈,底搂大厅里众人先是一愣,立即便有人站起招呼。
那腰插一对判官笔的大汉首先站起抱拳大声道:“柳姑娘,在下乃兴隆帮香主柯天成,久仰姑娘大名,不知可否屈尊赏脸一叙?”
如雨瞟了他一眼,笑吟吟的说道:“要找姑奶奶谈话,你还不够俊!”
那柯天成脸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颇为狰狞。厅中顿时有人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但立即忍住,神色紧张如大祸临头,看来这兴隆帮势力颇大。那柯天成环目一扫,许多人顿时连话也不敢说,惟恐被以为是低声嘲笑,他笑道:“在下怎能入柳姑娘法眼,不过敝帮却有许多少年俊杰,定不会令姑娘寂寞!”
如雨银铃般的笑了起来,说道:“兴隆帮想要,你们惹得起仇老爷子吗?”言罢不再理柯天成,径自坐下唤酒点菜。
如雨无异承认了自己确是有,此言一出,柯天成目露精光,果然不再套近乎,同桌的一个劲装汉子却悄悄溜了出去。厅内还有其他帮会人物,也有些拳师、镖头以及正道中人,众人的谈话声都压了下来,嗡嗡一片。如雨吃了些菜,小饮了几杯,站起掷了一块银子在桌上,格格笑道:“今儿这酒不好喝,回家去了!”一面往外走去。
如雨慢悠悠的往南门走去,身后跟了数人。此时日落西山,若再不动手,待天色入黑,她逃脱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刚出城门,路边就跳出五个蒙面人拦住去路,其中两人持刀,一人握着把青钢剑,一个拿了把铁尺,最后一个倒提着根铁鞭。
如雨喜笑颜开的打量着这五人,笑道:“各位有何贵干?”
五人扇型般展开,居中提着铁鞭那人哼道:“柳媚娘,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
如雨慢慢把玄珠剑拔了出来,哼道:“凭你们几个就想抢?未免太不自量力!”
那人不再多说,冷冷地道:“老三,要活的!”
那握剑之人招呼也不打,跃上来一剑向如雨肩上劈去,如雨向左跃开,他又收剑横斩,剑法极为普通。如雨左右闪躲,既不招架也不出剑,提鞭那人又道:“老大、老二,一起上!”
持刀那两人跃入战圈,我担心如雨有失,慢慢移到道旁,只是隐匿身形不被他们发觉。那老大老二似乎经常一块对敌,彼此照应,武功也比老三要好些,刀风呼呼,很有威势。如雨展开身法,忽退忽进,偶尔挡上一剑,仍是游刃有余。
提鞭那人很是惊讶,皱眉道:“柳媚娘怎会有这幺好的武功?”
那拿铁尺之人道:“郭爷,怎幺办?”
提鞭那人看了一会,道:“一起上!”
两人一加了进去,如雨顿时压力剧增。五人围成一圈,把她困在中央,即使这五人没有练过合击之术,每回合也是五招齐攻,难免顾此失彼,况且那郭爷臂力很强,用的是三四十斤重的铁鞭,风声呼呼,刮上一下也极不好受。
如雨哼了一声,终于出手,“嗤”的一剑刺入使剑那人右肩,顺势一脚把他踢了出去。五人的圈子顿时有了空缺,她身形一转,刷刷两下,用刀那两人手臂上各被砍了一剑。
郭爷和拿铁尺之人大惊,把兵器舞得忽忽生风。如雨身形一矮,一剑刺入郭爷的大腿,然后乒乒乓乓的与那拿铁尺之人一阵交击,只听呼的一声,那人手中铁尺飞上半空,不住翻滚,如雨的剑尖点在他的喉咙,笑吟吟的问道:“要死还是要活?”
身后传来一声暴喝:“贱人休得猖狂!”一道黑影突然跃出,手中判官笔上下翻飞,不离如雨背上诸大要穴。如雨嘻嘻一笑,反手把剑挥出,一脚将身前那人踢成滚地葫芦。剑笔相交,身后那人闷哼一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