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理工大学时,发现蓁蓁已经先我一步抵达,而且衣服头发都很整齐,不像我那样衣衫不整,头发全“飞”了起来,嘴巴里还有股异味。问她怎么会有时间梳洗,她答曰:“我才不像你这大懒虫,我不管多晚睡,都是天一亮就起床做运动。”怪不得这疯丫头平时踹我那么疼,原来她像个老婆婆似的每天一大早就起床去晨练。
我嚼着口香糖稍微整理一下仪容,便跟她一起向刑侦局的伙计了解情况。正在处理现场的带兵头是我的老朋友杨帆,他在刑侦局待了近十年,办过不少大案,但此刻他的脸色却不太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嗨,阿杨,昨晚打通宵麻将了?脸色不太好哦!”我走到他身前跟他打招呼。
“麻将可没打,但刚刚看了回恐怖片。”他苦笑一下补充道:“美式的。”
“什么片子能把你弄得这么失魂落魄呢,我也想看看。”我打趣地说,但心里明白能把他这老江湖吓倒的,绝对不是三流烂片。
“跟我来吧,保证你们满意。”他说罢便示意我们跟他走。
他带我们走进一栋陈旧的科学馆,楼梯口旁有一道虚掩的铁门,门身锈迹斑斑,但门锁却是新的,不过有明显的损坏痕迹。跟守候在门旁的两名伙计打过招呼后,他便在铁门前跟我们说:“这部片子我可不想再看一遍,你们自便吧!”说着递给我一支手电筒。
门后到底是怎样的景象,竟然能把阿杨也吓倒?老实说,我有点畏惧,但也很好奇。打开虚掩的铁门,我看见的是一条往下延伸的狭窄梯道,宽度不知道有没有六十厘米,胖一点的人恐怕也进不去。因为阳光没能直接照进梯道,所以我只看见前面的一小段,后面的全被黑暗所吞噬。然而,在光影交接的地方,能看见三根沾有血迹的手指指尖,指甲上涂有粉红色的指甲油,我想应该是一名女x_i,ng死者趴在梯道里。
打开手电筒,强光验证了我的想法,涂了指甲油的指甲的确长在一条白皙而纤幼的手臂上。倘若不是手臂上的斑驳的血迹,也许会是一部sè_qíng片。曾经有人说“见到了手臂就想到胸脯,想到胸脯就想到luǒ_tǐ……”,或许有人会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猥琐男,但倘若我说这番话是鲁迅说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相信。
猥琐的杂念一闪而过,我挪动手电筒使光线徐徐往下移动,蓁蓁好奇地从我身后探出脑袋。当光线移动到手臂的末端,她尖锐的惊叫便从我耳边爆开,差点没把我轰得晕倒。手臂的末端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因为这是一条断臂。躺在梯道里的不是一具女x_i,ng尸体,而是一条沾满血迹的白皙手臂。红白斑驳的手臂与漆黑的梯道构成一副诡异的图画。我想我明白阿杨为何说这是部恐怖片。
蓁蓁少有地没有打头阵,对付活人她能用拳头,但对付支离破碎的尸体,只能依靠胆量。我紧握住手电筒,小心地跨越失去了主人的手臂,走进了漆黑而狭小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电灯坏了,只能以手电筒照明。然而光线所落之处均为触目惊心的画面,狭小的空间里遍地皆是人体残肢,四具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及一具完整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斑驳的血迹于墙壁上勾画出令人心悸的抽象画,已凝固的血液更在地板上铺上一张张形状各异的恐怖地毯。
怪不得阿杨强调这部恐怖片是美式的,这场面实在太血腥了。蓁蓁看了没一会儿就想吐了,我让她到外面等我,反正这里虽然很恐怖,但不见得会有危险,她待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她还挺没义气的,见鬼似的往外面跑,留下我一个人继续调查这个诡秘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两男三女共五具尸体,除一具高瘦男生的尸体较为完整外,其余四具尸体均惨不忍睹。其中最为恐怖的是另一位男生的尸体,四肢及头部均与躯体分家,就连肚子也给扒开了,简直能以碎尸来形容。三具女生的尸体稍微好一点,但也至少有一肢被卸下。高瘦男生的尸体虽然完整,但有五道从左肩延伸至右腹的爪痕,深可见骨。而且很奇怪,其他四名死者的衣服虽然支离破碎,但毕竟还是挂在身上,惟独他是裸露上身的,他的上衣被撕破掉在一旁。
除了尸体外,我还发现地下室中央的地面上刻有一个八卦图案,有一张纸放在图案中间。虽然这张纸已被血液染红,但还勉强能看见上面的字迹,加上在旁边找到一只破碎的碟子,我想这他们昨晚应该玩过碟仙。墙边有一堆灰烬,中当有一卷烧溶了的胶带,能闻到残留的二恶英气味,除了胶带外应该还有其它塑料制品一起燃烧而成。另外,我还找到一个背囊,里面有蜡烛火柴等杂物。
仔细搜索后,我更发现四个墙角各有一个骷髅头,看样子挺像真正的人类头骨,不过要确定其真伪还得让悦桐化验一下。为免留下指纹,我没有用手触摸,只能凭r_ou_眼观察。用手电筒透眼睛的位置往里面照,发现骷髅头内部都有被烧的迹象,似乎还有些燃烧后的残留物,鼻子也能闻到一点儿酒j-i,ng的气味,似乎曾经被人当做灯罩使用。骷髅头灯罩,还真是让人想想便毛骨悚然的东西。
除了这些外,我没有其它特别的发现,走到梯道前正准备离开时,发现有人从上面下来。来人的身形不算庞大,但因梯道狭窄,把外面的光线完全挡住了,因此我只看见一张隐没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