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王体乾心里最是清楚。
矫诏的事情谁敢做?那是要杀头的!
王体乾之所以来报信,不过是出于当初因了去肃宁带人从而能够升任尚膳监丞的情份,一来算是报了贵妃娘娘提携之恩,二来也算是还了魏良臣对他王公公的礼敬。
这些年,魏良臣对王体乾真是不错,哪怕对方是个不如他的监丞,可逢年过节联络办这边按名单送礼时,他王体乾总是排在前五。
然而,单是这点情份,却是万万不能让他王体乾干出什么杀头危险来的。毕竟,他王公公和李永贞不同,李永贞之所以能够有今日地位,全赖了魏良臣,或者说和魏良臣有关,所以李永贞必须死保魏良臣,所谓一根绳上的蚂蚱——魏倒他也倒,魏在他便在。
而王体乾充其量和魏良臣就是“小友”“老友”的关系,二者之间没有直接利益瓜葛,也没有权属关系,仅就这一点而言,王体乾能冒风险来联络办报个讯,已是极对得起魏良臣了。再要人家进一步掺和这混水,就未免强人所难了。
成了数排,人人手中持有兵器,而额头之上却裹了一条白布,白布上不是写着“尊皇讨奸”四字,就是写着“天诛国贼”四字,那些字无一不是血红血红,赫然是以鲜血写上去的。
这就是大明皇军?
随后而来的李永贞望着院中的一幕,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