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有没有救星,梁姑婆是不知道的,反正她也不知道世间还有超级魔鬼肌肉人一说。
瞅着驸马爷那一脸懦弱的衰样,梁姑婆颇是解气,心清气爽之下,便寻思晚上定要找相好的赵进朝喝上几杯,然后趁着酒兴,要老赵好生弄她一番。这几天,可是叫驸马爷弄出邪火来了,不把火泄出来脸上铁定长痘子。
上回老赵赌钱时跟人吹牛,说他跟御马监的丘全学了一手好本事,这女人只要过他手上,管她是烈女还是贞妇,统统都得死心踏地的跟他一辈子。这话,梁姑婆可记在心头,今晚赵进朝要不把她弄得欲仙欲死,她梁妈妈就把他狗爪子剁了下酒。
不过,老赵刚把驸马爷打了,眼面前倒不能急着回来,总得过了风头才是。虽说不怕公主会怎么着,可总得给些面子,梁姑婆便琢磨着,实在不行她晚上就进宫,反正冉兴让个倒霉蛋叫皇帝发到国子监反省,他不敢不去。留下公主一个人,小姑娘家能闹出什么来。
梁姑婆这边都想着事后庆功了,当事人驸马爷冉兴让则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求告无门,一脸痛楚,真正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堂堂驸马爷被个奴婢欺到这个地步,冉兴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他又不敢真死。毕竟,他怕疼,也怕死,要不然刚才西安门外也不会向个小公公求救。
夫君懦弱的样子,寿宁看在眼里是又急又气。
急得是冉兴让马上就要去国子监,一去还是三月,这三月可让她如何过法;气的是冉兴让身为驸马,身为男人,节骨眼上竟然拿不出半点男人的样子来,任由梁姑婆这般讥讽他,半点勇气都提不起来,实在是有些…
终是恩爱,寿宁再对冉兴让失望,念头也不过一闪而过,此刻将夫君搂的紧紧,不住低声安慰,看着,倒像她朱轩媁是驸马爷般。
旁观者的良臣,都恨铁不成钢了,也不知冉兴让怎么想的,先前被人群殴,你一人打不过情有可原,现在就一个梁姑婆,你上去跟她单挑啊!…哪怕还是打不过,总比现在这般怂样强吧。
男人,不怕干不过,就怕不能干啊。
尤其是在自家女人面前,更是不能丢了面子。老话说的好,宁输人不输气势,到你这驸马爷这倒好,人和气势都输了。
难怪老朱家的女婿们都不成大事,如此驸马,有什么前途,也就皇位交接时出来显示下存在了。
冉兴让越是懦弱无能,梁姑婆那边越是得意,她火上加油了,干笑一声,然后对寿宁说她去叫人套车,再给驸马爷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公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紧吩咐,她马上去准备,总不能让驸马爷在国子监吃苦头。
说话的语气,良臣听着都酸,再看冉兴让,却依旧还是那德性,身子倒是气的发抖,可愣是不敢吱声。
公主恨恨的看着梁姑婆,跺了跺脚,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角和着泪水,却不知道是叫自己的奶妈气的,还是叫自己的丈夫给急的。
见状,良臣知道,该是他魏公公踩着七彩云朵上场来拯救这小两口了。
懦夫的救星——魔鬼肌肉人,终于动了。
再不动,还什么时候动?
魏良臣轻步踱到梁姑婆面前,直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她。
他敢于直视,敢于正视,敢于藐视,因为,他有底气。
有底气,我怕啥?
“你是?”梁姑婆有点犯愣,摸不透魏良臣的底细。
良臣却是不答,只看着她,他想先用自身的气势一点点的压倒对方,而不是直接雷霆暴雨般将对方直接压垮。
那样,太过于简单,显不出他魏公公的能耐。而且,这是个女人,良臣堂堂好男儿,总不能对个女人先下手为强吧。
先让你三招!
不过,这梁妈妈五大三粗的,良臣这小身板站人家面前都不够瞧,也难怪冉兴让宁可憋着也不敢发作。
总之,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方。
战略上,良臣可以藐视对方,但战术上却绝不能大意。
梁姑婆被良臣的目光看的有些发麻,她不是怕这小子,而是对这小子身上的青袍有些忌惮。
宫里派人来了?
梁姑婆心头一个激灵,想到这个不妙的可能,可又觉不对,真要是宫里派人来,皇爷为何还要下旨让驸马爷去国学反省呢。
这小公公哪冒出来的?
正困惑着,却见那少年嘟囔了句什么,梁姑婆没听清,刚想问对方说什么,那少年却突然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她脸上。
“叭”的一声,无比响亮。
出手快如电。
梁姑婆躲闪不及,也全无心理准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右脸顿时留下五掌印,头上的钗子也叫打掉了。
这突如其来一幕,着实叫寿宁小两口震住了。
他打了梁妈妈?!
朱轩媁吓的就差捂住自己的小嘴,心头狂跳。
好!
冉兴让身子一振,松开老婆,目光一下变得烔烔有神,浑身上下也是瞬间充满生机,跟原地满血复活一样。
打完收手,良臣气定神闲,丝毫不慌,也丝毫不惧。
他有底气,他的底气就是自己的身份,就是自己身上这套青袍子。
虽然,他是太监,但太监也是官。
梁姑婆在公主府再横,她也仅仅是个普通宫人。
所以,理论上梁姑婆是不敢与良臣对掐的。
因此,良臣悠然的等着梁姑婆用惊恐的语气问他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