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朱醴哭了一阵后,周朗月柔声道:“你书桌上好像有一封信。”
朱醴抬眼望去,视线穿过蒙蒙水汽,确实能看见书桌上有一封信。
这封信是妈妈留给我的么?
朱醴从周朗月怀里钻了出来,忐忑地走到书桌前,将那封信拿了起来。
这封信装在一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里,他取出信,信上赫然写着:
朱醴,我不想看到一个同x_i,ng恋的儿子,这令我恶心,更让我觉得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你爸爸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变成了一个同x_i,ng恋,我死后怕是没脸见你爸爸了。
我搬家了,你别来找我。
除非你能改掉同x_i,ng恋的毛病,不然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朱醴的泪水接连不断地坠落在信纸上,上面的字迹逐渐晕开了,末了,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周朗月用指尖擦着朱醴沾满泪水的眼角,道:“朱醴,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试试吧。”
“对呀,我还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在周朗月的提醒下,朱醴终于想起来,他还可以打电话给母亲。
他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在朦胧泪眼中按下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电话“滴”地响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妈妈。”
没想到,下一刻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并不是半个月不见的母亲的声音,而是一把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妈妈竟然换了手机号,为了不想看到我,所以才换了手机号。
朱醴的心脏顿时疼得厉害,他将信与手机抓在手里,登地冲出了门。
对面陈阿姨的门早已阖上了,他用力地敲着陈阿姨的门,含着哭腔问道:“陈阿姨,我妈妈搬去哪里了?”
“别敲了,可别把我家的门敲坏了。”陈阿姨在门背后y-in阳怪气地道,“你妈妈搬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变态的同x_i,ng恋更不配知道。”
周朗月追上朱醴,听见陈阿姨这么回答,颇为不悦地问道:“朱醴的妈妈是什么时候搬的家?”
陈阿姨懒得再与朱醴废话,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就她看到你和朱醴接吻的那天,她向我哭诉完,就搬到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去了。你妈妈这么省吃俭用的一个人,因为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同x_i,ng恋,竟然花钱住旅馆,可见她对你失望至极。又过了三天,她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了。”
妈妈竟然厌恶我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点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儿,朱醴浑身没了力气,要不是周朗月及时将他扶住了,他早就摔倒在地了。
周朗月抱紧了朱醴,柔声道:“朱醴,我们回家去好不好?”
朱醴不说话,不动作,双眼空茫茫的,连眼泪都不流了,左手却将手机、信抓得很紧,指尖近乎要嵌进手机屏幕里。
周朗月怕朱醴伤着自己,想要将手机、信从朱醴手里抽出来。
“朱醴,松开。”周朗月低头亲吻着朱醴的手指,“会疼的。”
朱醴默然不语,在周朗月的亲吻下,松开了手机与信,周朗月便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紧接着,周朗月半拖半抱地将他弄到了楼下,朱醴却望着一点虚空:“朗月,我们忘了把给妈妈买的菜、水果和饮料拿下来了。”
“嗯,是我不好,我这就上去拿。”周朗月抚摸着朱醴的额头,“朱醴,你在下面等我。”
“你手还没好透,我和你一起上去。”朱醴脸上一片茫然,却抓紧了周朗月的右手不放。
周朗月不愿违背朱醴的意愿,只能应了:“好,我们一起上去。”
俩人和刚才上楼时一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了朱醴母亲的住处,朱醴走过每一个地方,珍视地用手抚过,然后一扇扇地关上房间门,最后关上最外面的门。
他将脸贴在门上,唇角微微勾起一点苦涩的笑意:“妈妈,再见。”
他收回钥匙,踮起脚尖来,轻轻吻住了周朗月的唇瓣:“朗月,带我回家。”
“嗯,朱醴,我带你回家。”周朗月温热的气息覆在朱醴脸上,将他的脸熨热了。
俩人各自提着一购物袋的食物下了楼,慢慢地走到小区门口,而后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周朗月堪堪踏进门,朱醴马上从背后抱住了他,闷声道:“朗月,抱我。”
周朗月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回过身去,关上门,牵了朱醴的手,将朱醴带到床上。
朱醴急急地喘着气,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没多久便低低地哭了起来,只双手双脚缠着周朗月不放。
结束后,朱醴仍旧缠紧了周朗月,好似生怕周朗月被人抢了去。
“朗月,我爱你。”朱醴含情的双眼潮s-hi着,嘴唇也是水光润泽,而且红得扎眼。
“朱醴,我也爱你。”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又抚过朱醴汗津津的后背,“我带你去洗澡吧。”
“嗯。”朱醴点点头,站起身来,随周朗月进了浴室。
周朗月将自己与朱醴上了沐浴露,冲洗干净后,又放了一浴缸热水,自己先进了浴缸,才去拉朱醴的手。
朱醴也进了浴缸去,后背贴着周朗月的心口,周围的热水由于被俩人占据了原本的空间而微微溢出了一些,流淌开去,将米黄色的地砖濡s-hi了。
朱醴陡然转过身来,将右耳抵在周朗月的心口,倾听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