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拼命地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内脏来。
这些内脏吐出来之后,血腥味与内脏的腥臭已然完全将花店中弥漫的各种花香味遮掩住了,逼得朱醴几乎呕吐出来。
过了没多久,中年女人便在朱醴怀里断气了,她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全然没有刚进花店时的优雅模样,她口中,甚至连牙缝里都挤满了内脏,人虽然已经成了尸体,但内脏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她体内涌出,她的尸体好似逐渐成了一具空壳,里面的所有物件都将离她而去。
朱醴一惊,双手顿时失去了力气,中年女人即刻从他手臂中滑落下去,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仿若是一滩烂r_ou_。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丧尸大爆发后残留下来的病毒?
我因为高烧不退而住院时,隔壁床老人也是这个死法?
当时怕吓着朱醴,周朗月先是将朱醴按在怀里,后来更是抱着他出了病房,老人是被盖着白布推出来的,因而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死状,想到这,他决定见到周朗月时,要向他问清楚。
五十岁以上的发热患者极易死亡,那五十岁以上的正常人发热的概率是多少?
母亲已经超过五十岁了,朗月的母亲也应该超过五十岁了,她们可还好?
他思索间,救护车急促地鸣叫着,停在了花店门口,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醴看见两个护士将中年女人的尸体抬了进去,之后又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到朱醴面前,问道:“这位女士病发时,有多少人曾经接触过她?”
朱醴答道:“只有我一个人。”
医生客气地道:“那麻烦你跟我们回医院一趟,你必须要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朱醴心中了然,分明是做全身检查,如果感染了的话,方便隔离。
但朱醴不愿意连累别人,假若真的感染了的话,他还是死在医院里比较好,所以他朝着医生点了点头,道:“好。”
朱醴坐上了救护车,中年女人的尸体已然被装进了一只裹尸袋里,他便坐在这只裹尸袋旁边,细闻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气与腥臭味。
朱醴前天刚刚出院,没想到,隔了昨天一天又要回到医院里。
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周朗月打电话,周朗月应当在忙,迟迟没有接电话。
他又重新拨打了周朗月的电话,和上次一样,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周朗月都没有接。
他只能给周朗月发了一封邮件,将今天发生的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发完邮件,他便将手机放回衣袋里,接着,他阖上了双眼,无法抑制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他逃了整整两个月才活了下来,活下来之后,十分幸运地与周朗月两情相悦,并且同居了,但他也因此被母亲抛弃了,现在还频繁地进出医院。
第28章 第二十八幕
朱醴又进了检查室,一个年龄不到三十的年轻医生先为朱醴测量了体温,见朱醴的体温没有异常,他又问道:“你现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朱醴摇了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就好。”医生朝朱醴道,“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朱醴疑惑地道:“上次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方便检查,这次为什么要脱衣服?”
年轻的医生眉眼间含着忧郁,翻看着朱醴上次的检查结果,解释道:“病毒有许多变种,上次的病毒就算感染了,也不会在皮肤表面表现出来,而这次的病毒……”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朱醴道:“我刚刚去看了那具尸体,不过是从你工作的花店到医院,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路程,那具尸体已经长出了红红绿绿的尸斑。”
“好吧。”朱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了,由于他之前缠着周朗月抱他,脱掉衣服后,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便无所遁形了,这些痕迹暴露在人前,令他感到极度的羞耻。
他用手勉强遮挡着,却听见医生道:“别遮住,双手自然地垂直放在身侧。”
医生将朱醴一身的痕迹看了分明,脸上神色一点都没变,他又将朱醴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最为私密的地方都没放过。
末了,他神情淡然地对朱醴叮嘱道:“男同x_i,ng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朱醴的面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立刻扯过衣服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在前面,道:“跟我来。”
朱醴快步跟了上去,又进行了其他检查。
等朱醴检查完毕,走出检查室时,就看见周朗月站在门口,眉眼温柔地望着他,触手可及。
俩人四目相接,周朗月伸手将朱醴抱在怀中,低声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我没事。”朱醴回答道,而后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
医生走在朱醴后面,见朱醴与周朗月抱在一起,提醒道:“朱醴,你还没有排除被感染的可能x_i,ng,你最好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以免传染。”
听到这话,朱醴抬手想要推开周朗月,周朗月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朱醴拼命地挣扎着:“朗月,放开我。”
“不放。”周朗月擒住朱醴的唇瓣,将吐息全数渡进了狭窄的唇缝里,“如果你被传染了,你就把我也传染好了。”
朱醴急得浑身紧绷,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周朗月的舌尖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