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医生淡淡地道:“来不及了,你们必须一起进监护病房,观察一个星期。”
说完,他又朝着周朗月道:“这位先生,你在本院有就诊记录么?”
周朗月点头道:“有,我上次也在监护病房观察了一个星期。”
医生又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周朗月答道:“周朗月,明朗的朗,月光的月。”
医生侧首对一旁的护士道:“你将这位周先生的病历调出来。”
护士恭敬地道:“好的,林教授。”
医生指示道:“你先带他们去监护病房。”
“知道了,林教授。”护士走到朱醴、周朗月面前,客气地道,“请两位跟我去监护病房。”
周朗月向前走了几步,蓦地回过了头去,那个年轻的医生还站在原处,他觉察到周朗月的目光,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些,但由于他眉眼间浸透了忧郁,这一笑让人更加无法探知他的情绪。
朱醴与周朗月一前一后进了监护病房,这间监护病房并不是上次那一间,但都在同一个楼层——第二十六层。
护士关了门,便出去了。
朱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用手握住把手,试探着动了一下,门果然被锁死了。
他收回手,走到周朗月面前,仰起头来,双眼覆上了一层雾气,启唇道:“抱歉。”
周朗月柔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
朱醴苦笑道:“我又害你耽误工作了……”
“工作远没有你重要。”周朗月拉上窗帘,又一把扣住朱醴的手腕子,将朱醴扯到怀里,“不要再挣扎了,让我好好地吻你。”
“可是……”朱醴堪堪吐出两个字,周朗月的舌尖便趁机钻了进来。
朱醴一被周朗月吻住,便软了腰身,全然没有抗拒的余力,只能攀住了周朗月的肩膀,阖上眼去。
俩人吻了片刻,周朗月便将朱醴压在了病床上,一面肆意摸索着,一面动情地亲吻。
他也不管俩人身在医院,强硬地占有了朱醴的身体。
朱醴吃了一惊,下一瞬,却是死命地反抗起来,他的反抗十分无力,很快便被周朗月制住了。
事后,朱醴躺在周朗月怀里,用力地咬着周朗月的心口,闷声道:“如果我被感染了,那么你也……”
朱醴不舍得再往下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周朗月汗津津的背脊。
如果他被感染了,那么经过刚才那一场x_i,ng事,周朗月肯定也已经被感染了。
不久后,也许他与周朗月都会同那个中年妇女一样,先是发热,然后吐出细碎的内脏来,最后死不瞑目,任凭尸体长满红红绿绿的尸斑。
他不敢再往下想,突然,他的耳垂被含住了。
周朗月含着朱醴的耳垂,不紧不缓地用唇齿逗弄着,从容地道:“如果你被感染了,那么我就和你一起死。”
朱醴气闷地道:“你死了,你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早就不记得我了。”周朗月松开朱醴的耳垂,转而在他肌肤细腻的后颈落下一串啄吻,“即使我死了,她也不会伤心的,我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交予疗养院,足够她颐养天年的。而你死了,我肯定会伤心的,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和你一起死,反而对我来说仁慈许多。”
朱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伏在周朗月的心口,用力地汲取着周朗月的气息。
周朗月轻轻地揉按着朱醴的后腰,关切道:“我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痛。”朱醴双眼含情地凝望着周朗月,“只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里被你抱,有点害羞,门外还时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
周朗月笑道:“没事的,那个护士既然锁了门就说明我们的病房不是别人可以随意进来的。”
朱醴忽而想起一件事:“上次那个病发的老人是不是也吐出了内脏来,内脏很细碎,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还被血液与粘膜包裹着?”
“是的。”周朗月问道,“今天那个中年女人也是这样?”
朱醴神情认真地道:“她死前我问过她的年龄,她没说完,就说不出话来了,但从她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她是想说她今天刚刚满五十岁。”
“这么说来,最近路上确实很少看到五十岁以上年纪的路人了。”周朗月肃然道,“难道这些人早已死了很大一部分?”
“很有可能。”朱醴沉思道,“而且我们上次住在监护病房时,护士并没有上锁,她这次上了锁,恐怕说明我刚才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或者……”
周朗月接话道:“或者,这两天正常人被感染后,死亡的人数很多。”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病房的氛围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良久,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朱醴勾住周朗月的后颈,任由周朗月将他打横抱起。
这间监护病房的卫生间里嵌着一面大镜子,被周朗月抱着一进去,朱醴便看见了镜子上映着的自己的样子——浑身的肌肤泛着嫣红,肌肤上面又多了一些痕迹,叠着原本的痕迹,显得格外 y- in 靡。
他猝然想起那个年轻医生对他说的话:“男同x_i,ng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但距离医生的叮嘱不过半个多小时,他竟又被周朗月......
羞耻感混着还未褪去的余韵冲刷着朱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