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今夜隐秘赞且不提,那妖女沈兰为救人而来,却又失意而去。
就连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秋,都能看出沈兰离开时的落寞。
那个妖女,大概是真的把身边这个爸宝男当朋友的,否则也不会冒着被曲邪发现的风险,赶来救他。
只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沈秋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何必呢?”
沈秋躺在地上,低声说:
“那妖女看样子都要委身于你了,你却又如此绝情,真是抓不住机会,你莫不是个无可救药的直男?
还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的事,你少管!”
张岚躺在椅子上,咬着牙说:
“我们又不是朋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所以说...”
沈秋的声音徒然变得冷冽起来,他说:
“你还要在那伤春悲秋到什么时候!眼下是流眼泪的时候吗?
还不来拔掉我身上的针!
真要我两人等死不成!”
“你吼那么大声作甚!”
张岚心情不好,便也怼了回去。
但还是撑起身体,趴在地上,开始为沈秋拔出身上的鬼影针。
眼下双方的立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虽是仇敌,但眼下这情况,两人都被七绝门人追捕的情况下,他们又变成了需要互相依靠的同行者。
每一根针被拔出,沈秋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这鬼影针真是有门道,拔针时痛苦在加剧,但伴随着针被拔出,沈秋体内的雪霁真气也开始运转,重新温养躯体筋骨。
张岚握住插在沈秋手臂上的最后一根针。
他突然犹豫了一下。
他打量了一下沈秋,说:
“我先确认,我拔了针,你不会掐死本少爷吧?”
沈秋没有回答。
只是左手突然扣住张岚的手腕,后者一惊,就要挣脱,却又感觉一股正中平和的真气,传入他身体之中。
就如大热天一瓢凉水泼过来,让张岚倦怠的精神猛地一震。
沈秋看着他,说:
“我还没那么蠢,要杀你,也要等到这事过去之后...”
“你这真气!”
张岚关注却是另一件事。
他瞪圆了眼睛,对沈秋说:
“我父亲也会!我小时候身体孱弱,每逢生病时,父亲便会用这种真气为我疗伤驱病!
沈秋,你还说你没见过我父亲!
那这纯正道家真气,你又是从何处学来?”
沈秋表情微变。
雪霁心法,乃是从林慧音那里学来的,林慧音又说,这心法是她师父年轻时,意外得到的奇遇。
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林菀冬掌门,莫非年轻时,还和张莫邪有过一段情?
雪霁心法,是张莫邪教的?
真是神奇。
沈秋心思急转,这回事自然是不能告诉张岚的,他只能含糊不清的说:
“不是来自你父亲,你别多想,快拔针!有人来了!”
确实,有身影飞掠的声音,在房子之外响起。
张岚也不再犹豫,猛地将最后一根针拔出来。
“嗡”
雪霁心法循环恢复,沈秋体内骤然有真气流转,气力横生,他用不甚灵活的手掌在地面轻轻一拍,便飞身而起,悄无声息的落入窗边。
他向外看去。
苦陀正站在不远处的街巷,那家伙背后背着一个长条木盒。
沈秋眯起眼睛。
若猜测不错,那尺寸熟悉的木盒里,装着的应该就是摇光刀了。
正好!
瞌睡送来了枕头。
他回头对张岚打了个眼色,后者便凑了过来,沈秋对他耳语了几句,张岚表情变化了一下,但最终点了点头。
房子之外,苦陀站在屋檐之上,仔细打量着周围这错落的房屋。
刚才他听到了有人在此怒吼。
也许就是被掠走的二公子。
还有那个沈秋。
苦陀这人,是张楚心腹,在张莫邪还在时,他只是七绝门中的管事,并不受重用,但也算是受过张莫邪恩惠的。
毕竟,当时魔教崛起,西域混乱,是张莫邪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
其中就包括苦陀。
若是没有张莫邪的收容,他怕是早就死在战乱中了。
这苦陀精通医术,从七绝门学会了鬼影针这等神妙的暗器功夫,虽然对张楚忠心耿耿,也颇被重用。
但他与张楚却是不同。
他对张岚,还是有些爱护之意的,毕竟,张莫邪老门主只是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自己万一行错了事,被老门主怪罪下来,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唰”
苦陀身后有人影闪动,这驼背的魔教中人回身便丢出三只黑色细针,却被张岚闪身躲过。
惜花公子被禁锢的久了,体内筋骨还尚未恢复,这逍遥游用起来也有点走形。
但躲开暗器还是做得到的。
“苦陀!你是来抓我的吗?”
张岚勉强稳住身体,他身上衣服还带着斑斑血迹,看上去颇是凄惨。
他咬着牙,本色出演,对苦陀大喊到:
“你这背信之徒!
我父亲当年救了你,你却如此对待我,你还有脸对旁人说,你一生铭记我父亲对你的恩惠!”
“二少爷!莫要如此偏颇。”
苦陀眼见张岚出现,心中一喜。
他一边悄悄从腰后取出发信烟火,召集天地玄黄四卫和忧无命过来,一边用温和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