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丘好问请岑乐瑶、丘好学去吃蛋糕。刚走到路上,邓凌飞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好学姐,好学姐,可算找到你了。”
“小明,怎么了?”
“我去找好问玩,刚到你们家门口,就听到阿姨火急火燎地嚷嚷着找你。”
“啊,找我,什么事?”丘好学在母后的淫威下生活了多年,早就有了阴影,听邓凌飞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脑子飞速地转动着,我这几天好像没犯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了魏老师,就在你们家。”
丘好学一听,脸色变白,“什么?灭绝师太去我家了?”
魏老师是丘好学、岑乐瑶的班主任,认真负责,学生们对她又爱又恨,个个称她为灭绝师太。开学就是高三了,她正好借着短暂的假期,去各位学生家里家访,跟家长沟通,如何备战高考前的最后一学年。
丘好学在家里是乖乖女,可在学校却是胳膊上能跑马的大姐大。加上父亲新晋常务副校长和校长,政教处那些老师也不敢轻易去管她了,平时的一些束缚悄然不见了。于是可了劲地放飞自我。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成为青溪县一中新一代的风云人物。
可是这些破事要是被魏老师告诉李秀莲,丘好学就是灭顶之灾,她会被暴打三天三夜,再吊在阳台上晾干。
“姐,是祸躲不过,我看你还是态度诚恳些,至少可以争取个减免。要是躲躲藏藏,老妈那个脾气,那就是罪加三等了。再说了魏老师来家访两三回了,要说也早说了,何必还等到今天?又不是要选黄道吉日才能说。”
或许是最后一句让丘好学看到了生的希望,她不再犹豫了,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看到她背影消失,邓凌飞转过身来握住丘好问的手说:“好问,为了将功赎罪,我可是硬生生地走上了绝路。待会好学姐发现了真相,你可一定要为我求情,留我小命。”
“你放心,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上香三柱,祭拜你这位舍己为人的好兄弟!”
邓凌飞气得浑身发抖,一脸的悲痛欲绝,“亏我拿你当兄弟,你却眼睁睁地看着我走上绝路也不拉一把。”
“小明,少在这里嚎了。赶紧躲起来,你藏在家里,我姐还敢去你家找人不成?就照我姐那性子,这事最多一星期就能忘得干干净净。顶多偶尔想起来时,你再请她吃顿米粉,天下太平!”
看着邓凌飞抱头鼠窜地离开,岑乐瑶眉眼成了月牙形,笑吟吟地问道:“你想把我骗到哪里去?”
“我想请你吃刨冰。”
“好啊,为什么不叫你姐一起去?”
“她太能吃了,一人能吃三份。有这钱,我还不如多请你吃两回。”丘好问讨好地说道。
又是那家刨冰室,今天的人还跟昨天一样多,好些人看上去很眼熟。家里有矿啊?天天在这里泡着。我这挣刀呢的,还只敢隔三差五地来一回。
在这些人异样的眼神中,丘好问点了两客刨冰,在靠里的座位上,跟岑乐瑶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这次霉国参赛,非常坎坷?”
“是的,差点中了霉国佬的诡计。幸好我力挽狂澜,扭转了整个局面。”丘好问自吹自擂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还好,邓凌飞这厮应该是躲在家里了,今天不会有人在旁边听得干呕啊,喷水啊。
“虽然听着像是吹牛,可我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有时候,事实比小说还要神奇和玄幻。”
岑乐瑶忍不住笑了,她的双眼越发地像桃花潭水,丘好问连忙低下头去,我水性还没练好,怕淹死啊。
“你以后怎么办?”
“继续上学,继续拿奖呗。”
“你都拜了刘老为师,顶多两三年,肯定会有学校特招你。你真想着参加满六次比赛,拿大满贯?”
“我还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比赛的奖金不少,不拿白不拿。”
“哼,还没想好。你这句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妞学习能力真强,自己一些口头语,她拿去就用,还用得这么自然。
“不是我没想好,而是我想好了也没用。我才十三四岁,未成年人,能干什么?我就是做出决定也不会有人当回事,还不如随波逐流,任人摆布,心安理得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那倒是,至少你要把初中读完。”
“别老说我。瑶瑶姐,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想考哪里?”
“小姨把我唱的月亮之上和白狐的磁带寄到了京城,她的意思是让我去读中音。但我不大想去。我虽然喜欢唱歌,但不想拿它当职业。放暑假的时候,我去舅舅家玩,我表哥劝我,可以报考财经会计类,然后有机会去读个工商管理的硕士。”
“表哥?”但丘好问却听到一个关键词。
“怎么?是我舅舅的儿子,我不叫表哥嘛。”
“女孩子的表哥都不是好人啊。”丘好问郁郁地说道。此刻的他,双眼饱含忧患,看上去像极了一位为地球和人类命运担忧的赤诚之子。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贾宝玉,慕容复,汪啸风,卫壁,简爱的表哥,还有徐志摩,都不是好人啊。”丘好问幽幽地说道。
岑乐瑶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浑身颤抖,然后又趴在桌子上,抖得整张桌子都在动。
“你就是个小心眼。”岑乐瑶终于停止了笑,抬起头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