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绢花太好看了吧!”
杨青青惊呼出声,手里的糕点一口塞入嘴里,拿起母亲递来的手帕擦干净手,这才将自己的手伸进盒子里,小心翼翼的将簪花捧出来。
粉白渐变的颜色,层次分明,还有银色的铃铛流苏,她太喜欢了!
“娘!”杨青青捧着簪花递到王夫人面前,满眼期待,“我要戴我要戴!”
“你啊你,急什么?我教你的规矩看来是全都忘了。”王夫人嘴上埋怨,手上动作却很利索,将女儿的贴身丫鬟冬雪叫来,让她给小姐梳头。
冬雪进到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夫人手里的绢花,小小惊艳了一把,心里顿时有了发髻的画面。
“小姐您坐下,奴婢给您梳个双髻,戴上这绢花一定非常好看。”冬雪笑道。
杨青青忙在母亲梳妆台前坐下,催促让冬雪快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逗乐了王夫人。
很快,发髻梳好,王夫人亲自将两朵绢花戴上,一瞬间,镜子里的白面少女乌溜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灵气逼人。
“天呐!”冬雪惊得捂住了嘴,“这还是小姐吗?这绢花衬得咱们小姐好俏丽啊!”
王夫人也觉眼前一亮,忙让杨青青站起来,觉得她这身青色的衣裳不合适,忙让自己的大丫鬟把自己准备好的衣裙拿来。
这是最时髦的带编结花边的衣裳,嫩绿色,配粉色披肩,上身为小袖衫加半袖衫,下身是十二破裙,收高了腰线,让杨青青看起来苗条不少,再配她的发型和妆容,王夫人居然有被惊艳到。
“娘,这裙子也好好看啊,这样的样式我还从没见过呢。”杨青青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
但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灵动娇俏,发饰功不可没。
“小姐,这衣裳听说是绸缎庄特别邀请的绣娘亲自设计的,现在整个大周,就您这一套,叫半臂仙裙。对了!您这一套还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十二破。”大丫鬟解释道。
“十二破?”杨青青奇怪的挑了挑眉,“这名字好生奇怪,有什么寓意吗?”
大丫鬟摇头,笑得尴尬,“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改日到绸缎庄时,奴婢再帮小姐问问?”
“好啊。”杨青青一口应下,也不为难丫鬟,跑到母亲面前,甩着头问:“这裙叫十二破,那这簪叫什么?”
王夫人看向自己的大丫鬟,大丫鬟笑道:“小姐,许夫人送来时说,这对桃簪还没名字,小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自己取名?”杨青青惊喜追问。
大丫鬟点头,“应该是了。”
“哇!那我要好好想想了!”杨青青立马低头认真想,双下巴都挤出来了,王夫人忙伸手把她下巴托起来,无奈摇头。
杨青青可不管这些,她在想名字呢。
叫桃花?
不行。
那叫白桃?
好俗气!
“哎呀,娘,我想不出来~”杨青青跺脚气恼道。
王夫人看了看被女儿跺脚震的发颤的桌子,无奈又好笑,“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就叫桃花簪呗。”
“不要,我觉得这对簪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杨青青摇头,她不信她想不出好名字。
“夫人!”
正想着,丫鬟跑了进来,一脸的喜色,“卢家大爷带着二爷一起来参加咱们小姐的及笄礼了!”
正在为簪花想名字的母女俩闻言,表情各不相同。
王夫人立马放下女儿的下巴迎上前去,激动问道:“二爷也来了?”
丫鬟猛点头,“嗯嗯,来了,还带了好多箱子,夫人,您说,二爷会不会是打算等咱们小姐及笄礼办完就提亲啊?”
“嘁!”杨青青在一旁撇了撇嘴,“他烦死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好名字都给他憋回去了。”
“青青!”王夫人警告的撇了女儿一眼,“你和卢禹的婚事可是你外曾祖母亲自定下的。”
杨青青听到这话,立马闭了嘴,但那气鼓鼓的脸颊还是将她的小心思泄露出来。
“他长得那么瘦弱,我一屁股都能坐死他.......”杨青青嘀嘀咕咕的,王夫人目光一斜,她还不服气的叉腰瞪回去,“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
王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报信丫鬟见此,大着胆子解释:“小姐,这您可就误会了,卢二爷身材高大,一表人才,听说现在还让卢家太爷送到军中操练去了,一准能将您护住。”
“真的假的?”杨青青不信,她还记得小时候这个漂亮得跟丫头似的卢禹还没她一半重,干巴巴的,比姑娘还姑娘。
王夫人无奈摇了摇头,“你那时见到的卢禹才八岁,如今十年过去了,你还不许人长得好了?”
“啊?都十年了吗?”杨青青惊讶的张了张嘴,不敢相信一晃眼,她都十年没见到卢禹了。
“走,快带我去瞧瞧我那壮实的小郎君!”杨青青一把拉走小丫鬟,风一样就没了人影,王夫人抓她都抓不住,气得骂道:
“这个没羞没躁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待在祖母身边了,这都学了些什么啊!”
大丫鬟听见这话,心想着当初还不是夫人您怕世俗的规矩把女儿教傻了,这才亲自把小姐送到王家太夫人跟前?
这位太夫人可不得了,是河北大族卢氏的嫡小姐,后嫁入太原王氏,做了王氏一族的当家主母,雷厉风行,洒脱不羁,与周女帝还是忘年好友,深得女帝真传,行事主张十分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