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和程武几人正等着安末真达说出藏宝图的事情,没想到转瞬间就被文鸯给割了脑袋,一股鲜血喷来,赶忙一甩长袍遮挡住。
刚才文鸯迈步走过来,刘封也看到了,但他没想到文鸯会直接下手,而且动作如此之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鲜血落在长袍之上,如同雨点打下,程武惊得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衣襟全部被鲜血打湿,直到安末真达的尸体倒下,才连退了好几步。
“哈哈,这家伙的脑袋终于拿到了。”
文鸯却提着脑袋一阵大笑,将虎头抢顺势扔给了旁边的士兵,俯身扯下安末真达的半片衣衫,将人头包起来。
“次骞,你这……”刘封知道文鸯为什么着急,事已至此,只能无奈摇头。
文鸯将人头包好,起身抱拳道:“大将军,你可曾说过,很多事情功亏一篑往往是因为废话太多,末将担心这安末真达蛊惑人心。”
刘封一愣,指着文鸯笑骂道:“好小子,你还会狡辩了。”
文鸯嘿嘿一笑,又道:“叛军已被控制,末将可否先行告退?”
刘封长叹一声,摆手道:“罢了,去吧去吧!”
文鸯大喜,顾不上取过兵器,提着人头快步走出大堂,直奔向王宫找冷霜月去了。
程武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叹道:“年轻人呐,终究还是为情所困!”
刘封将披风解下,问道:“城中之事可都安排好了?”
程武抱拳道:“将军放心,但凡和安末真达有牵涉的那些家族,乃至在扜泥城为富不仁者,都在府院外做了记号,稍后开城之后,还有专人带路,不会有错。”
刘封微微点头:“为防万一,还是多派士兵保护各处要道,唐坚虽说归顺朝廷,但难保属下之人鱼龙混杂,贼心不改肆意滥杀无辜,不可任胡闹。”
“遵命!”
程武抱拳答应,马上带领属下官员前往城门,稍后扜泥城的城门大开,将对城内的那些大势力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扫。
刘封看看满地的尸体,也无心久留,对苏森言道:“随我去安末真达家中。”
原本那些藏宝图安末真达可以主动全部交出来,甚至以后还能让这家伙带着去探寻地下古城,现在可好,文鸯这一剑倒是干净利落,却给这件事增加了不少麻烦。
如果真能有那些传说中的宝藏,不说这次西征的钱粮都能解决,甚至连安置百姓的费用也可能拨付一部分,至少把孔雀河和孔雀海这一带的田地开垦出来应该没有问题的。
月上角楼,城中乱成一片,东门方向鼓声大作,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在大街上的只有官兵,程武已经安排各部人马防备,稍后开城贼军进城一番烧抢,可不能伤及太多无辜。
一个势力的变换和交接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安末真达的事情让刘封意识到地头蛇的可怕。
这些根深蒂固的土著迟早会成为隐患,即便不敢明面上叫板,但暗中使坏在门口扫视一圈,对苏森吩咐道:“看看书案和墙壁上可有暗室机关?”
苏森干这些都是老手了,马上招呼几名属下重新搜查,不多时便在原本摆书架下找到一块活动的地砖,将地砖取出来,果然下面藏着一个紫色的箱子。
苏森用剑小心将箱子撬开,并没有发现暗器之类的东西,才近前一看,面露喜色,从里面取出三张颜色古旧的羊皮纸:“大将军,果然都在这里。”
刘封将桌案上的杂物扫掉,就在灯下将几张藏宝图都拿出来拼接,试了一阵之后发现还是无法拼起来,中间和边缘的位置缺了一些。
苏森皱眉道:“莫非这家伙骗我们?”
“不会,安末真达为了保命,绝不敢有虚言!”
刘封示意苏森将藏宝图收好,言道:“剩余的几张必定就在焉耆和且末之人手中,只能慢慢再找了。”
苏森无奈笑道:“这个文次骞,真会给人添麻烦。”
刘封摇摇头,看向东面方向,缓缓道:“这一次他若能如愿,西征回去我也好向文老将军交代了。”
此时的文鸯正兴冲冲提着人头直奔冷霜月的住所,锣鼓之声的动静早就惊醒了所有扜泥城的人,冷霜月也正在院中焦急等候,她知道今晚安末真达的计谋将会被揭穿,也将是大仇得报的日子,心中忐忑不已。
就在此时有人敲响府门,陪伴的侍女小心上前询问,听说是文鸯在外,这个常客大家都认识,有他来众人在花圃边的冷霜月,晃了晃包裹大步上前:“冷姑娘,安末真达恶贼已经授首,他的脑袋拿到了。”
“唉呀,你手里拿的什么?”
冷霜月正要迎上去,看到文鸯手中的包裹腥红一片,还滴着水滴,吓得惊叫后退。
“这个?”
文鸯低头解开了包裹,提着头发抬到眼前,大笑道,“这是安末真达的人头啊,我为你……”“唉呀,你……”文鸯兴冲冲地正要解释,话还未说完,却见冷霜月一声惊呼,竟吓得脸色煞白抚着额头昏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