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王派蒙虎连夜行刺刘封,蒙虎走后,就已经安排亲信从地道潜出城外,将山中早就藏好的马匹带来等候。
三在高处的金雕将军惶急赶来:“大王,不好了,汉军顺着大道直奔飞猿口去了。”
“什么?
快走!”
东川王吃了一惊,想不到汉军竟会到前面去拦截他们,不敢再耽搁,马上传令全军继续赶路。
且末人马又跑了一程,眼看飞猿口已经在望,但此时追兵也已经越来越近,一眼便看清马上当先之人就是文鸯,东川王更不敢怠慢,死命催马狂奔。
文鸯的马可是汗血宝马,如清风一般席卷而来,卷起的那一道黄沙仿佛重重压在了东川王等人的心头之上,眼看已经追到了队伍尾端,没入后队的烟尘之中。
众人埋头催马狂奔,忽听文鸯高喊道:"东川王狗贼,还不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东川王听到声音仿佛就在脑后,吓得浑身一颤,此时飞猿口就在眼前,于阗的旗号看得真真切切,关上的守军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却不见关门打开。
非但原本想象的全军列阵以待的情形没有出现,反而守军虎视眈眈充满敌意,这让东川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急得满头大汗。
“主人先走,让我们抵挡一阵!”
身后几人被文鸯接连挑翻,终于激发了这些逃兵的血性,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不要说这些久随东川王的亲信了。
眼看走投无路,也该到尽忠的时间了,几十人怒声大喝,调转马头冲向了文鸯,虽说都没有一合之敌,但转身的人越来越多,还是将文鸯拦截在大道之上。
东川王带着印信公文直奔飞猿口,此时也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先前去送信的人如何说话,于阗守军竟然无动于衷。
东川王带着金雕将军和七八百士兵跑到飞猿口前,城上守军将弓箭对准了所有人,阳光下箭簇散发着寒光,让人浑身发毛,头皮发麻。
关头上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武将探出头来,瓮声大喝道:“你就是且末的东川王吗?”
“苏拉伽将军,正是在下,”东川王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大声回道,“汉军攻下且末,我们走投无路,愿为且末效命,共同抵抗汉军,请将军一展虎威,先退来敌。”
“哈哈哈,展不展虎威,本将自有决断,”苏拉伽手扶着城垛,一阵冷笑,“但你来投降,也该先表示你的诚意。”
东川王气得直打哆嗦,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却不敢动怒,连忙在马上作揖哀告:“苏拉伽将军,在下率众来降,汉军就在后面追杀,难道这还不够吗?”
苏拉伽摆手道:“我们早就奉了将令,知道那刘封诡计多端,任何时候都不能开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使诈?
如果刘封故意派你来骗我们,万一打开关门,汉军随后冲进来,我岂不是中计了?”
“苏拉伽将军……”“哼,本将没有下令放箭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东川王哑口无言,此时文鸯已经将那十几人杀死,后面的班辞也带兵赶到,就在远处虎视眈眈,要不是忌惮关上的守军弓箭,早就杀过来了。
“大王,汉军赶尽杀绝,欺人太甚,让我杀回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进退两难之际,金雕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冲杀过去,忽然大叫道:“大王请记得为我们报仇——”东川王无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本指望让苏拉伽收留部下,将来好报仇雪恨,谁知苏拉伽不肯相信,要他杀敌以示诚意,金雕将军这是去送死,今后手边将再无可用之人了。
无奈之间却听金雕将军大骂道:“班辞狗贼,你杀我许多兄弟,今天我和你决一死战,你敢来吗?”
“哈哈哈,看我取你狗头!”
班辞一阵大笑,催马上前迎敌。
文鸯在一旁摸了摸嘴角,只好退在一旁,金雕将军这是故意激班辞出战,他自然不好再插手。
金雕将军拼死一搏,双手抖枪直扑班辞,二人催马在飞猿口关外大战,此时没有鼓声助威,没有士兵呐喊,战斗却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