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二哥就是个例子,可视作前车之鉴。
也不过是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就差点惹上一个秋后问斩的杀头大罪。
因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裴家的下场肯定好不了!
这么一想,如果裴韶音没有书穿,那后果可真是太太严重了!
毕竟裴小五和她是不一样的。
生父为救裴母而死,没了唯一的血亲,也因此怨恨裴家。
她只会在裴家遭殃的时候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却绝不会伸出手援救。
韶音食指轻叩桌面,敲出一连串‘笃笃笃’的声音。
如果熟悉她性格,就能从她这个小动作看出,她便是表面云淡风轻,但此刻已有些不耐。
她正欲起身,但……
“听不懂人话的东西,都已经说了,让你滚!”
裴三哥一脚踹在吴家男人身上,把人踹了个跟斗,同时声色俱厉道:“你少在这惹我家小五不高兴,人话你若听不懂,那就别怪我揍你!”
开什么玩笑?
就算不看在四弟裴冬藏的面子上,小五也是他们兄弟的妹妹。
即便是养女,不是亲生的,但老娘外出之前曾叮咛,让他们照顾好小五。
何况裴秋丰对目前这个小五十分满意,觉得小五挺好的。
再者,四弟裴冬藏内定小五,想让小五做他妻主,想嫁小五为夫。
总之方方面面,综合来看,无论于情于理,裴秋丰都不能容忍一个外人在这里给小五添堵。
万一小五不开心了,万一小五变回以前的小五,那……
总之危机必须扼杀于萌芽!
还是现在的小五好,最好永远也别变,而若是小五好,他就对小五更好!
让小五舍不得变回去!
裴秋丰如此坚定地在内心里立誓。
吴家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
他都已经把姿态摆得这么低了,这裴家还想他怎样?
姓裴的当真就这么铁石心肠?
他越想越是不忿,越想越是屈辱,但碍于裴家有裴小五坐镇,裴秋丰又是一个厉害的,以前常年在山上干那种白刀子进血刀子出的杀生之事,他此刻是实在不敢惹裴家。
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
吴家男人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一脸忧伤地爬起来。
他深深地望了裴家一眼,旋即一脸愁郁地转身走人。
裴秋丰狠啐一口,旋即咣当一下,暴力关上自家院子的大门。
“一天两天没个消停时候,好事便宜全被他们占了,都咋想的?”
裴秋丰嘀嘀咕咕,脸上就差没写上一行字——老子我不爽,十分不爽!
韶音噗地一声,心道她三哥还真是有趣。
三哥有时憨憨的,像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但似乎又有点幼稚。
尤其是他时不时蹦出三两句吐槽,再配上那高大魁梧的体格,总是能戳中她神秘的笑点儿。
“笑个屁!”
裴秋丰翻了个白眼,本能地怼了裴韶音一句。
以前他和裴小五相看两相厌。但怼完之后又尴尬地抓抓头,心烦意乱,满脸不自在。
哎,这张嘴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又偷摸地瞄了一眼裴韶音。心道:没生气吧?
那……那要是生气了,他就帮她烤一个地瓜,能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