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审问还是在谈判中,守住自己的底牌不被对方知晓很重要。然而现在,宫本恒靖为了算计卓乐峰,竟然一开始就把十五分钟的审问时间限制说了出来。库尔娃完全可以拖住卓乐峰,因为本身她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甚至因为十五分钟的限制,卓乐峰不得不妥协,从而被库尔娃占据上风。
本来康斯坦德希望欣赏卓乐峰的审问技巧,可是这样起来,他也清楚摆在卓乐峰面前的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把宫本恒靖拉到一边,康斯坦德还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如果你们想要答案,就不该犯这样的错误。除非你根本不想让卓乐峰问出答案。”
宫本恒靖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只负责传话,其他我可不会过问。”
“桑普德莱是让你用这样的方式传话?我明白了,那些忍者不会就是你派来添乱,你可是日本人。”
“谁说只有日本人才会装扮忍者。康斯坦德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一个律师,我很懂得诽谤的起诉条例。”
一甩手,康斯坦德显出愤怒。这个日本人的出现不仅打乱了卓乐峰的计划,也把康斯坦德的计划扰乱。本来康斯坦德确实不希望帮卓乐峰,以此来看看卓乐峰的水准,二来也把之前卓乐峰刁难自己的恶气都出了。可现在来看,如果不帮卓乐峰,则卓乐峰被宫本恒靖算计了。库尔娃这边的线索也将断了。如果不能最后查到真凶,对康斯坦德的声誉也很有影响。
另一边,得知自己只有十五分钟的卓乐峰不想浪费时间。他知道此刻再多争取也没用,所以他只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库尔娃的身上。
十五分钟能做什么?在底牌已经被暴露的前提下,卓乐峰没办法用施压战术,因为对方知道施压时间,可以等待最后的十五分钟就行。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不明不白的死掉。我承认,十五分钟,我无法撬开你的嘴。所以,我也没打算问你幕后真凶是谁。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普约德尔。在临死之前,你难道不想把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毕竟你已经完成了报复。”
库尔娃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现在就认输!你太让我失望了。不错,杀掉普约德尔确实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我没有宣泄感,只是一次平静的收工。”
“平静的收工?你杀死普约德尔只是一个任务。你是一个职业杀手,但是你深的桑普德莱的信任,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不可能随随便便接个任务去杀死桑普德莱的兄弟。很抱歉,是我太愚蠢,我真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我的脑子快炸了,快奔溃了,我只想答案。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潜伏在桑普德莱身边这么久,只是为了杀死普约德尔。”
“你果然愚蠢,我怎么会潜伏这么久,只是为了杀死一个对我来说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的变态狂。我来自冰城,后来离开训练营来到美国谋生。我投奔到桑普德莱手下并非为了报复或者潜伏,纯粹只是混口饭吃。我的能力很快得到桑普德莱的赏识,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信任,我觉得很正常。如果不是那个变态狂玩的太过分,让别人受到了伤害,我绝对不会把他当成一个任务去扫除。”
“玩的太过分?普约德尔和其他男人一样,喜欢女人,只是,他还多了一个受虐窒息倾向。一般的玩法下,他不会玩的太过分,所以,只能他喜欢的那种玩法。可是,他那种玩法下,他都是被动受到别人的服务,他又如何过分!”
“你真的愚的无可救药。看来我不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你都根本找不到重点。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抓不住中心,哈哈,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出真相。”
“我确实很蠢,如果不是跟踪康斯坦德,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如果不是康斯坦德,我确实不会暴露。因为调查普约德尔案子的人都是蠢货,他们根本不知道普约德尔的习惯还有他的圈子玩法。这种人,以前受到别人折磨,现在得势后,希望反过来折磨别人。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难堪,于是只能对女人下手。”
“对女人下手?不,我只知道霍尔娜对他下手,又何来他对其他女人下手。”
卓乐峰和库尔娃一问一答,时间在慢慢消逝,且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接近问题核心。
宫本恒靖脸上已经露出窃喜的神色,至于桑普德莱,他的不耐烦写在脸上,不停的看着表,似乎随时都想举枪杀死那边的两人。
可和这两人的神情不同,康斯坦德竟然露出了欣慰。
一开始他还打算帮助卓乐峰,可是现在来看,卓乐峰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看了看表,还剩最后三分钟。这短短的时间确实不能问出详情,库尔娃也绝对不会说出背后那人是谁。可卓乐峰已经做到将范围圈定,接下来就是在这个范围内找人了。
哼笑一声,康斯坦德又掏出一根烟。靠在墙角,他囔囔自语:“我对这个家伙越来越有兴趣了。他不仅知道什么时候强势,更知道什么时候装傻,让别人形成优越心理。”
在审问时间底牌已经被告知的前提下,卓乐峰不可能过于强势。对方只要扛过十五分钟施压就行。所以,从一开始,卓乐峰就改变策略。
让一个人思维麻痹大意,形成优越心理,必要时以自我贬低让对方得到暂时的兴奋,从而更加口无遮拦。卓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