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她腹部间的掌面之下,震开一圈圈元力波纹。
李依依面上赫然涌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双颊一鼓。
“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血之中掺涌着可怕的漆黑魔息,竟是与十六夜雨的气息有些相近。
陵天苏幽蓝的眸子窜起两道金色的烈焰,那些黑气腾然灼烧,顿时燃至清明。
李依依虚弱伏地,染着鲜血的额角满是汗水,她痛苦地捂住腹部,神色复杂地看着陵天苏:“你今日帮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随你。”陵天苏起身,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李依依瞪着他的背影,面上狠厉,眼底却是无尽委屈:“你……你把我的表哥还给我……”
陵天苏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扔下一句话:“双容灵魂未灭,暂时被阴刹皇朝的七皇女所占据身躯,蕴养魂灵,若是运气好的话,此生,你应当还是能够再与她相见的。”
说完,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李依依,牵着隐司倾的手步入府中。
九州开启战乱,清冷的不仅仅是永安城,就连叶王府里的下人,似乎都变少了许多。
偌大的前院,透骨冷清。
唯待陵天苏回归,叶家军侍彻底喧嚣了起来。
谁能够想到,苏安大人亲自带回来世子亡故的消息,竟然在一年后,推翻得如此彻底。
全府上下很快变得忙碌起来,有人去端火盆说是驱邪,有人拿起锄头就往陵园方向走去,准备刨了那衣冠冢。
沉寂的一日,事情一下子变多了起来。
叶沉浮是在叶风的搀扶中满目激动地走出了前厅,两鬓苍苍,须发像是一团干瘪的银丝,面容干瘦,脱相憔悴。
一年光景不见,爷爷竟是垂苍到了这番老态龙钟的地步。
当他看到庭院外那熟悉的身影,老人深深凹陷的眼眶之中一下子淌出两行老泪来。
他推开叶风的搀扶,生怕是一场梦境似地大步朝着陵天苏追赶过来,枯瘦的双手一把紧紧扼住他的双臂。
陵天苏能够通过老人颤抖的双手感受到他激动的内心。
“吾孙……吾孙……尚安!天佑我……叶家啊!!!”老泪纵横,道不尽心酸苦楚。
陵天苏心头一涩,声音微哑的喊了一声:“爷爷。”
叶沉浮颤抖着手捧起他的一缕头发,老眸惊颤疼惜:“吾……吾孙的头发怎变成了这副模样,可是在川芜山受了重伤未愈,爷爷这就给你唤黄侍为你诊脉。”
陵天苏抬手按住叶沉浮激动的手掌,忙道:“爷爷,我无妨,真的无妨,倒是您,为何身子如此衰竭?”
一旁叶风随即回应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两个月前,叶公亲赴越国皇城,被吴婴手下死士重伤,至今伤势未愈。”
陵天苏眼眸微沉道:“此事我听说了,轻衣如今是何情况?”
叶沉浮轻叹一声,眼色微微责怪:“这一年间,天苏你是去哪里了,你若是再晚些回来,怕是就见不到轻衣了。”
陵天苏心中猛然一沉:“竟是如此严重了吗?”
尸瘟毒是一种极为猛烈的剧毒,一般身染尸瘟毒着,皆是在短时间里暴毙而亡。
他原以为,轻衣虽说身染尸瘟毒,却已经有了压制之法,只是一直不得根治解药。
陵天苏虽不是药师,可以他如今的修为以阅历,慢慢找出解毒之法当是不难。
何以……竟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吾孙,一年前得知你的死讯,全城上下大小世家,无不等着看我叶家笑话,唯有轻衣不离不弃,冥婚成礼,若是放在以往,爷爷还顾念一下你的意愿,如今,爷爷不会在纵容你了!不管你愿不愿,她都是我叶家的世子妃!”
“我知道的,爷爷……”陵天苏抬首看向隐司倾,这番话,她怕是听了极不是滋味吧。
隐司倾侧眸静静看了她一眼,凤眸清澈,不见任何风雨阴霾。
她唇角轻抿,知他心意,轻声缓缓道:“我同你去看看她吧?她当是极为想念你的。”
她的出口发言,终是让将视线一直放在自己孙儿身上的叶沉浮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老人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两人十指颤扣的那双手,分明是世间最为亲密之人才有的亲昵举动。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孙儿竟是带回了如此一名容姿惊为天人的女子回家,带着紧张意味道:“天苏,这位姑娘是……”
“灵界,隐司倾,见过叶公。”她缓缓抽出手掌,眉眼恭顺温和,微微欠身行礼。
陵天苏道:“爷爷,孙儿遭逢劫难,正是司倾救了孙儿,孙儿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授人恩德,您可不能不喜欢她。”
隐司倾悄悄捅他腰子,不许他乱说话。
“灵界……隐司倾?莫不是那位凤陨宫的隐……司倾?”叶公瞪大双眸,因为激动,嘴角的胡子都开始乱飞起来。
这可真是了不得了,他孙儿,竟是把灵界三尊之一的亲传弟子给带回家见家长了。
老爷子觉得此事当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都说灵界修行者心气儿极高,素来瞧不起人间修行者,更莫说是凤陨宫走出来的亲传大弟子了。
如此一名风华绝代的佳人,怕亦是有着通天修为,必是一名心傲气高的主儿。
换做了平日,老爷子必然笑得合不拢嘴,催着孙子赶紧开枝散叶。 可面对如此天之娇女凤凰儿,他哪里敢啊。
更重要的是,没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