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顾瑾炎的脑袋顿时从帐篷缝探出,满脸的胭脂红印,睁着大眼睛看着门外两人。
quot;怎么是你?quot;顾瑾炎瞪大眼珠,显然也是对于潘白的深夜造访十分意外。
潘白轻咳一声,正欲双手作揖行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重伤已经被固定得死死无法合拢作揖。
最后只好苦笑一声放弃,只是微微的欠身行礼。
quot;见过顾少。quot;
顾瑾炎皱了皱眉:“找我何事?”
潘白看着顾瑾炎,神色真挚且诚恳的说道:“今日与顾少一战,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战斗比试结束,但有几点处在下有几点甚是想不通透,特来请教顾少,还望顾少不吝赐教。”
陵天苏算是听出来的,这潘白显然是个极其好学且好武的认真人士。
虽然落败,却愿意在战斗结束之后,找出败因,特来向顾瑾炎讨教。
潘白在永安城内,名声颇佳,虽然出生不比九大世家。
但其门庭也是属于朝中名门世家,在加上自身本就是洁身自好的学子,比起顾瑾炎,自是清流受人喜爱的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物特来虚心求学,这让顾瑾炎好生意外。
不过对于自己客气的人来说,顾瑾炎素来不会鼻孔对人,他态度不再轻视,缓缓从帐篷中走出。
甚至理了理凌乱衣袍衣摆,说道:“赐教不敢说,潘兄的碧海潮生剑法十分精湛,是我见过星野学院中将这套剑法施展得最为出色的一位,若非我借用家族传承之剑,怕是也赢得够呛。”
本做好了被刁难的想法,却不曾想这位恶名昭著的顾家少爷竟是如此礼贤下士,这顿时让潘白好生不适应。
他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一脸认真说道:“不!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顾少实力惊人这点做不得假,况且我手中这把碧海剑亦非凡品。
顾少那一套天火三式中的浪火一剑,与顾少手中炎鳞配合的天衣无缝,打得我那套碧海潮生剑法毫无招架能力,这实在是让我十分汗颜。”
顾瑾炎还从未被人如此用真挚的目光,认真的神色吹捧过。
饶是他脸皮厚如城墙,此刻不禁也老脸一红,只能干笑两声:“哪里…哪里…”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这让二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近不少。
顾瑾炎觉得,像书院中的那些读书学子们,也并非个个那么传统酸朽惹人生厌。
至少这一位潘白,就十分顺眼。
而对于潘白来说,一场激烈的战斗,以及顾瑾炎那友好的态度,便让他对于这位顾家大少改观不少。
至少能够施展出如此通透正气凛然一剑的主人,绝不是什么恶人。
他笑了笑,面上紧张的表情也随之放开几分,继续说道:“顾少的天火三式似乎不同与传统的顾家剑法,这是为何?”
顾瑾炎笑答:“寻常的剑法如何能够束缚得到我顾瑾炎,这天火三式虽然是我顾家绝学,但昨日那场战斗,却是添加了一些我自己的想法,潘兄若是感兴趣,我倒是可以与你一说。”
潘白眼睛大亮:“自是十分感兴趣的。”
顾瑾炎笑了笑,用眼神指了指陵天苏的帐篷内,说道:“不过潘兄确定要在万首试这种大好日子里探讨这个?
不是我吝啬,只是还有美娇娘等着我的约定,若是真要探讨起来,怕是三个晚上的时间都不够,冷落了美人可不好。”
潘白顿时哈哈大笑,虽然此刻顾瑾炎一如既往的fēng_liú放荡,但他一旦对一个人发生好的改观便不会在有多大恶感,反而觉得这顾瑾炎是个性情中人。
“无妨无妨……今夜本就是在下心痒难耐,来得唐突,打搅了顾少,正所日来日方长,待到万首试结束之后,在下定当登门拜访。”
顾瑾炎干脆应道:“尚好!”
潘白虽然浑身是伤,但面上却是笑得十分开心:“今夜这趟没有白来,若是顾少不嫌弃,你我交个朋友,日后在下便以顾兄相称可好?”
陵天苏倒是从未见过如此自来熟之人,而且那个自来熟的对象还是那个顾瑾炎。
这潘白,倒也是个妙人。
顾瑾炎失笑道:“你们文人墨客不讲究的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吗?怎么到了你这,就变得如此热枕,只差没斩鸡头拜把子了。”
潘白笑容怡人爽朗:“不过是读了几年书,可不敢自称君子,对于潘某人而言,淡如水的交情太淡,我不喜欢。
这样每次来与顾少探讨剑招剑道都得客气寒暄,从头来过,着实麻烦,做人还是简单自然点好。”
顾瑾炎大为赞同这一观点,愈发觉得这潘白是个可交之人。
陵天苏早已铺好了帐篷,蹲在一旁看着聊得正欢的二人,似是没有停歇的征兆。
他幽幽说道:“我说你们二位还要聊多久,我帐篷都搭好了,顾少,你若是再不把你女人叫出来,我今夜可就真不用睡了。”
潘白朝陵天苏抱之歉意一笑:“夜深了,就不打搅二位休息了。”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十分潇洒。
顾瑾炎看着潘白的背影,砸了咂舌:“这潘白可真叫人意外。”
陵天苏点了点头,道:“他虽说自己并非君子,可我却觉得,他比起某些君子,都要来得爽利。”
“可不是吗,与他齐名的南岭双剑之一的孟子愉我曾见过,那副做派,可真是不敢恭维。
虽然潘白的实力或许不如孟子愉,但是二人若是非要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