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琪气的肝儿疼。
这些隐讳,温言是不知道的,只是莫名的觉得他家傻宝好像心情很愉快。
温言晃了晃头,踮着脚往前瞅了瞅:“呀,宝宝,快,前头开始卖田产了。”
元宝一听,果断将温言护在自个儿怀里,腾出一只手来将往前挤的人都给扒拉到后边儿去了。
于是,在一片骂声中,温言稳居第一位。
不过,众人也都知道温言和容家的渊源,如今丰裕县是容家的地盘,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温言啊。
“行了行了,别跟那傻子较劲儿,说不定啥时候,温言就不要他了。”
“可也是,有容大人在,早晚将温言抢回来,倒是可怜这傻子了,一心一意对待温言,到头来还是躲不过被抛弃的命运哦。”
“好了好了,大家都让让他吧,也够可怜的。”
于是,人群自动后退,让出个圈儿来,将温言和元宝二人围在圈儿里。
元宝原本镇定的俊脸,肉眼可见的龟裂开……
你们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容琪见傻相公难得变了脸色,十分愉快的轻笑一声。
元宝一脸委屈的扳过温言的身子,哭丧道:“言言,他们说你不要宝宝了!”
温言眉头微皱,这些乱嚼舌根子的人真讨厌。
“他们说了不算,言言怎么会不要宝宝呢。”
“他们说那人当了大官儿,要把言言抢回去呢。”元宝翻了个白眼儿。
“听他们胡诌作甚。”
“那言言你发誓,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宝宝。”
“好好好,言言永远不离开宝宝,行了吧。”温言没发觉,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宠溺。
元宝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对温言十分认真的说道:“言言我跟你说哦,宝宝记性好着呢!”
说着,还朝容琪挑了挑眉。容琪险些吐血,转身气急败坏的走了,半点儿风度都没有。
元宝愉快的抖了抖两条眉毛,完胜!
不过……元宝环视一圈,这些人居然敢瞧不起他,居然说他不如容琪那小白脸儿,居然说他傻!
哼,总有一日,他会让所有人都看着,到底是谁不如谁!到底谁才配站在言言身边!
众人瞧元宝又趾高气昂了起来,不禁暗笑:“那些话,也就这傻子才会信。”
“说得对啊。”
元宝:“!!!”
柳家有良田百亩,还有山地百余亩。温言手头有三百两银子,便拣了毗邻秀山村的王水村的一片地,拢共得了二十亩,花了一百六十两。又挑了一块坡地,花去一百两。也算收获颇丰。
因是衙门主持,买完地当场,便将地契等一应事务办完了。
除了买地的,还有一些佃户也来瞧热闹。这地易了主,相应的地租也会随主家不同而改变。
原先这地是柳家的,又是良田,租子比旁人家高出两成。如今上头加了赋税,租子必然又要再高了。
一层层下来,真正到自己手里的粮,也不过将将够养活自家人罢了。
各家佃户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摊上一个不好相与的主家。
温言带着元宝去了趟王水村,准备看看地里的情况,再见见佃户。
柳家的田本就好,这片田又临河,稻苗长势极好。当中不见一颗杂草,足见佃户伺候的有多精心。
这片地一共佃给了五户人家,温言叫五家人一起过来。知道来了新东家,全都拖家带口出来了。
这当中,年纪大的都有七十高龄,年纪小的,还在襁褓中。无一例外,这些人衣衫破旧,瘦骨嶙峋。
在大楚国,若是自家有田地,日子还算好过些。可那些没有田,只能租赁别人家地的人,能混个温饱就谢天谢地了。看着几个小孩儿瘦弱如鸡崽儿,温言眼眶微微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