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风隼听了有些不悦,他生性高傲,顿起了种不服输的心情,说道:「我跟你去便是,我脚程未必不如你。」
结果赑风隼毕竟体力较差,且不说路途遥远,还是上坡路,赑风隼走到半途便感双腿痠软,可他仍然坚持自己走到目的地,鬼方赤命几次想揹他,都被回绝了。
到了以后,鬼方赤命先去洗澡,他之前自制了一个竹篓充当水瓢,虽然竹篓漏水颇快,但他用惯了便用得颇顺手。竹篓只有一个,二人只得轮流,赑风隼先在桥墩旁休息、拉拉堆满了乳酸的腿。
轮到赑风隼洗。鬼方赤命在桥墩旁远远看着,看他脱下衣裤,露出雪白的躯体,鬼方赤命不由得嚥了嚥口水,赑风隼的肌肉线条十分美好,没有一块赘肉,紧实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在水雾中显得旖旎非常。
从很久以前,鬼方赤命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他虽觉此举甚是无礼,仍忍不住目不转睛地望着赑风隼沐浴,看着他努力习惯那难用的竹篓、看着他把水往身上泼、看着他搓洗自己的身躯,赑风隼面对江水便得一直背对自己,鬼方赤命不由得幻想起前面的样貌──想像二点殷红如何点缀在他胸前、想像他那处垂下或挺立的模样、想像他俊俏的面容与他美好的躯体……
鬼方赤命凝望着他背影,又忍不住想像起,如果进入他紧实的后穴,会是如何令人癫狂的快感;他光滑的肌肤抚摸起来,会是怎么样舒服的触感……想着想着,越想越是心痒难搔、慾火焚身,阳物也挺立了起来,情慾无以排解,他只好转过身自渎,想着在赑风隼洗完回来前解放了。
结果赑风隼还是在他高潮前回返了。
「你在干嘛?」「……做男人会做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赑风隼有个瞬间想问「需要我帮忙吗?」但他终究没问。
其实赑风隼也喜欢男人。
次日回到工地,赑风隼仍坚持自己走完,不过这样走是下坡,自然轻松得多。接下来数日,二人跟头家报了组,专门负责一样二人合作的工作,而他们特别认真地以高效率及早完成工作,便往上游行去。赑风隼起初几日甚觉劳累,但过没多久,体能便越练越好,几週后,鬼方赤命路上便不再需要停下来等赑风隼,对此,赑风隼感到颇有成就感。
那天,他们又看了一次《斩龙》。
回返后,鬼方赤命心血来潮,说道:「咱俩当日一见如故,此后相处亦甚感投缘,不如结为金兰兄弟,以后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可好?」
赑风隼笑着一口应了,二人交换问了年岁,鬼方赤命长了二岁。然后鬼方赤命携赑风隼来到附近的树下,接着跃起身来,摆了架式,唸着《斩龙》中的戏词:「明月为记吾为兄,长叩九声誓同生。」赑风隼也很配合,便接下去唸:「明月为记吾为弟,长叩九声誓共死。」二人相视一笑,共声道:「月有圆缺时,情义无离合,从此兄弟称,不违生死盟!」唸完二人放声大笑。
鬼方赤命说:「这么刚好今天是满月,太适合了!咱俩明月为记、此树为誓,今后同生共死、至死不渝!」赑风隼复诵道:「同生共死、至死不渝!」然后鬼方赤命拿出了一个竹篓说:「这是我昨夜你睡后新作的,虽然还是不太精緻,但比之前那个密多了,没那么会漏水。这样咱俩一人一个,洗澡就不用等来等去。」
赑风隼笑着谢了,两人便一同来到江边。
其时朔风已起,天气逐渐转凉,赑风隼洗着洗着,不禁打了几个寒颤,苦笑说:「冬日洗澡,洗了又冷,不洗一身臭汗又难受得紧,唉。」
鬼方赤命说:「相互依偎取暖,可好?」赑风隼道:「试试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