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鬼方赤命轰出去,赤命一出房门,刚好遇到调好药方的大夫,只吩咐道:「你好好服侍丞相吃药。」便无奈着离开了相府。
赤命越想越气,觉得是赯子虚澹骗了自己,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蛊出来陷他于不义,恨不得立刻就把赯子揪出来大卸八块,他顺着他们遇到的那条街一间一间找,找到一间招牌写着「堂同医馆」的店面,想着应该就是这间了,心里冷哼:「怕我来找,店名还取得这么招摇。」一脚踹烂了门,也不管此时正是深夜,走进去就喊:「赯子虚澹,你给我滚出来!」
喊了几声,赯子整个被吓醒了,赨梦也被吵醒,揉着眼就问:「是谁半夜在这里吵……奇怪,怎么有点像恩公的声音?」
赯子穿上衣服,安抚道:「没事没事,你继续睡,大概是哪个不讲理的病人,我去处理就好。」他们今夜刚经过颇为激烈的床事,赨梦事毕毕竟甚为疲累,就倒头继续睡了。
一出来,便见赤命冷笑道:「你给我的好情欢蛊!」
赯子冷冷地道:「蛊怎么了?让你大半夜地来扰人清梦!」
赤命冷笑:「你说药效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但我溶到酒里才不到半个时辰,他全身就散发出奇怪的香气,然后所有男人都像发了疯一样,用满是淫慾的眼看着他,要把他吃了的样子──我赶忙带他离席,他本该像你说的浑身酥软乏力,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力,居然把我……哼。」
赯子听完,问道:「你刚刚说,你把蛊溶到什么里面?」
赤命冷冷回答:「皇家御赐的月清冷酒。」
赯子发出了阵阵冷笑,然后说:「我说的是溶在茶水里,我有说可以用酒代替吗?而且,月清冷酒跟情欢蛊同属阴,加成之下,造成药效提前发作也很正常──至于他之后突生怪力,应是因为过强的阴气引动他体内身为男子的阳气反扑。」
他的冷笑逐渐转成苦笑:「也是我说得不够清楚,没有意识到要跟你强调这些禁忌,只可惜我培育多年的情欢蛊就这么毁了。」
赤命听完解释,悔恨自己太过煳涂,现在赑风隼高烧体虚,对他这个罪魁祸首更是难以原谅,他们本就恶化的关系,只怕更要降到冰点了。
赯子看到赤命从愤怒转为神伤的表情,心里感到有点愧疚,就说:「很抱歉没能帮上你,只希望天佑佳偶,你们的关系能够经由其他管道好转……或许是我太多管闲事了,此事我有责任,但情欢蛊的培育需要数年,短期内没办法再提供这方面的协助,但其他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他说着心想:「但拜託别是你要从此放弃赑风隼来跟我抢赨梦。」
赤命嘆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这非你之过,是我自己没问清楚。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来干扰你跟赨梦,就此别过,请。」
赯子望着赤命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尴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此事,他回到房中,爬上床时,赨梦却醒了过来,依偎在他怀里问:「结果是什么事啊?」
赯子觉得解释起来太复杂,只说:「有个人来质问我说,我开给他情人的药方没效,结果是他自己煎药的方法错了。」
赨梦说:「怎么有这么煳涂又不讲理的人……唔,真是辛苦你了──」说着就再次于赯子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