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鸪原以为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第二天,花町小屋真的被登门的顾客围得水泄不通。
星草介绍的这些朋友,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往上,还有好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购买的业务也就是谈谈心,唠唠嗑,十分轻松简单。
洛因的弟弟属性获得了广大中老年顾客的喜爱,一个人坐在软沙发上,被好几个客人包围着,软绵绵的娃娃脸被捏得快要变形,但和巨额收入比起来,这都不算事儿。
他眼睛里只看见大把大把的鲜花在冲自己招手。
而另一边,林鸽花见花开的颜值第一次遭遇了滑铁卢。
“小伙子生得挺俊,就是像个大姑娘。”奶奶慈祥地注视着他颈边的金发“剃个板寸就好喽。”
林鸽:“您说的是。”
看见林鸽吃瘪,跑进跑出忙得脚不沾地的祝鸪顿时神清气爽,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层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批客人普遍养生,只点果汁、柠檬水和豆浆,店内屯的酒水依然处于滞销状态。
结账时祝鸪给她们每个人都打了八折,即便如此,这一天的营业额依然是前几天总额的三倍有余,足够祝鸪还完这个月贷款的分期了。
当晚,花町小屋的全体员工拆了整整一箱啤酒,盘坐在祝鸪房间里庆祝。
除了林鸽以外,另外三人都喝上了头,原本说不上亲密的关系一下变成了无话不谈,他旁观着,暗想——酒精果然是拉近社交距离的必需品。
难怪聚会应酬总要推杯换盏,劝君更尽一杯酒。
也不知是为了窥探酒后的真情,还是为了围观醉汉的丑态。
洛因说:“祝鸪,那小姑娘不是在敬老院干活吧?她这朋友年龄跨度有点大啊。”
“不知道。”祝鸪又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灌了一口,问林鸽“昨天又是见家长?”
“嗯。”林鸽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快演不下去了。”
“怎么了?”
林鸽苦笑着说:“再演下去怕是要假戏成真了。”
那夫妻俩对他非常满意,所以第二天又约他见了一次,已经开始询问婚期了。
而女孩本人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害羞地红着脸,林鸽毕竟也是头一次干这行,应付得着实艰难。
洛因问:“你以前有见家长的经验吗?”
“……嗯。”林鸽单膝支着,一手晃了晃啤酒罐,克制地抿了一点“见过一次。”
祝鸪好歹还有那么一段感情经历,洛因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胎,立刻好奇地凑了过来:“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林鸽一摊手“就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没了。”
“聊啥了?结果怎么样?”
祝鸪说:“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有结果他还跟我们几个单身汉在这喝酒?”
阿鹉小声说:“我不是单身汉。”
祝鸪啐了他一声:“有对象了不起啊?一边去。”
阿鹉声音更小了:“昨天吵架了。”
“啥?”
“昨天我跟我对象吵架了。”
洛因乐了:“怎么吵的?说出来我们高兴高兴……不是,给你出谋划策,手把手教你哄对象。”
“也没什么。”阿鹉说“她就问我怎么都不发动态秀恩爱,是不是嫌她拿不出手。”
洛因奇了:“这叫什么话啊?”
林鸽说:“有些人吵架贬低别人,还有些贬低自己,很正常。”
“是啊。”阿鹉扁了扁嘴“我就跟她说,什么拿不拿的出手的,你又不是东西。”
“然后呢?”
“然后她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