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
照亮了我的家;
黑夜中穿行的人啊
寻找着伟大的光明——
“这是......?”青灯卫二组组长都怔住了。难不成是专门来迎接的?
燕国士兵朝头顶一指,望过去,原来车站屋檐下悬着一幅燕王肖像,以大红绸子挽了花作为装饰。
“每天五到十岁的孩童都要在广场上高唱国歌,歌颂我们伟大的燕王殿下。”士兵慷慨激昂。
燕王,即燕国第一位“大元帅”,三年前因病去世,如今是他的儿子掌握政权。
广场那头停了一排小轿车,韩径夜被领上单独的一辆,其余人分两辆坐下。
车内狭小的空间令花岛难安,迫切有一种想要说话的yù_wàng,但见燕国司机不苟言笑的脸,还是放弃了。
虽是都城,街道上却也安静异常,人迹稀少。周围的老建筑被拆得七七八八,建在它们之上的新式洋楼不伦不类,有些霓虹招牌上全是北国文字。前面一家店铺似乎生意火爆,门口排起长龙,然而车开近了才发现不是店铺,而是所谓的“居民配给中心”,人手一张小粮票,等着统一发放的面粉与鸡蛋。
车继续向前,不远处「锦宫」惊鸿一现,随后隐匿在楼宇之中。
大约二十分钟车程,他们总算到达金碧辉煌的接待所,被妥善地安置在了各自的房间。
花岛与剑南一间。这屋里装饰完全是北国风格了,头顶一盏枣红色大吊灯,四面窗帘都是呢绒材质,很厚重。令他感最兴趣的是床头柜上的电话座机,将听筒拿起又放下,研究了许久。
“这叫做‘电话机’,我在队长和总长办公室里见过。”剑南说。
“很厉害啊。”花岛喃喃自语,脱了斗篷,忽然碰到口袋里的手|枪。
隐约感到这次北境之行的危险,所以他出门前把枪也带上了。花岛环顾四周,确认剑南没有注意到,悄悄将手|枪塞进抽屉。
“对了,我下车后就没见队长,他去哪里了?”
剑南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你应该听说过吧,队长是大侯家出身,王公贵族当然不会和我们住在一起啦。”
“也是。”花岛拉开窗帘,朝外望去。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后,一名男侍者走进来。将一叠衣物放在柜子上,低眉顺目:“元帅邀请大家晚宴后去汤屋享受温泉,这是为两位准备的浴衣和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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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向冰冷的燕国也有这样一片地方。
热气蒸腾,白雾弥漫,在灯罩上凝成细小的水滴。灯火当然是昏黄的,它们一盏盏悬于桂树枝桠,照映着水面摇曳出一片如梦似幻。
“之前在和泽泡的温泉可没这边舒服。”二组张组长脑门搭着一块毛巾,头枕石壁。
花岛端一壶酒走到温泉边,先把盛酒的木盆推进水中,然后褪了浴衣,踏进池水。
“欸!这边!”剑南冲他招手。
花岛慢慢走来,热气已湿润了肌肤,水珠顺着肌肉曲线下滑。他刚想坐下,却被剑南那小伙子架住了:“哎呦,身材不错。”还左右摸了一把。
“还好啦。”他眯眼笑起来。
“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身材也不差的。”张组长感叹道:“现在老咯,发福。”
“你是叫花岛吧?”一旁的王参谋问。
“是我。”
他凑近,捏了捏花岛的肩:“嗯,骨架很结实,是练刀的材料。”
这班老青灯卫很喜欢拿新人开玩笑,环境温暖舒适,酒浆甘甜得恰到好处,大家也就熟悉起来,笑声不断,一扫往日的严肃阴沉。
不远处,一声轻咳如有魔力似的令空气瞬间冻结。
只见韩径夜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烛火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好似在胴体上镀了一层蜡。几个女人来回献酒,媚态十足,他倒是不为所动,目光定定望着池水,白瞎了一片良辰美景。
于是花岛主动走到韩径夜身边,对姑娘们笑道:“都在这里对着块石头用功呢?晾我们在对面望穿秋水,连看都不看一眼。”
“哎呦,真是对不住了,刚才没见着这么俊俏的小哥呀。”一个烫着大波浪头的女人靠近花岛,手指攀上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