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我是山本艾邦杰林,和我亲切的人都叫我山本芙罗伊莱茵,无业,28岁。”她想要打消自己突然出现的可疑性,有些夸张的笑着,“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哟~”
“不不,全身上下都很可疑。”越是说自己不可疑的人,越是显得古怪。
山本并没有在意吉野直白的话,她正笑着,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吉野。
“我在找不破真广,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泷川吉野,高二。”
“好朋友?”
“只是交往时间很长而已。”
“只是这样,就来拜祭吗?”她看起来像是对这些很感兴趣的样子,逼迫似的追问着。“他家没人,想着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就来这里看一下,最近和不破真广有联系吗?”
这已经不单单是好奇了吧,如同审讯犯人一样,虽然是笑着的,却带着强硬的语气。
吉野回答的漫不经心,“一个月前失踪后,就没联系了。连一封邮件都没有呢……”
“真的?”
“真的。”吉野有些受不了这样逼迫的问题,移开眼睛,嘟嚷着。
这正好是一个破绽!
山本快速的从包里摸出一把枪来,指着吉野的眉心,这样近的距离,只要稍微有一点异动,就会被她给打爆了头颅。她收起了之前试探的伪装出来的笑脸,严肃的冷声命令着,“很抱歉,问题迫在眉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果然,这个女人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难怪他会觉得有违和感。――在被人忽然用枪指着脑袋,随时可能丧命的此时,在心脏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时候,居然还能这样无厘头的想着。只是看着山本此刻的表情,吉野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在开玩笑的。
――喂,真广,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两周前,在某个地区有人目击了一个近二十岁的少年,之后,这个地区被封锁了。然后一周前,在另一个地区,疑似同一少年被目击了,这个地区现在也处于禁止入内的严禁封锁中。”
“那是真广?不……地区封锁是怎么回事?!”吉野感觉到自己开始冒着冷汗了,他被山本的问话弄得脑袋有些闷重的轰鸣。
“在第二个地区,该少年救了一个濒死的人,那个时候被问及姓名的少年――称自己叫不破真广。……这个名字,和目击到的样子,还有推理出来的年龄相结合得出了结论――不知道在哪里的不破真广,只有这个不破真广!”
肩上的包滑落在地上,伞也收紧了,掉在地上。吉野举起手,做着投降的动作,但是对于山本口中说的这个人,不相信的反驳着,“……你搞错人了,那家伙才不是一个会救助其他人的人。”
“你这个好朋友居然说得这么过分。”
“事实上,那家伙的确很过分,告诉帮助对象自己的名字,也不像他的做法。”所以,你绝对弄错……
“……如果对方是女的,不禁就说了呢?”山本抿着嘴角,挪揄的说着,“那可是十五岁的漂亮女孩哦。”
“那可能会帮她,也可能会不小心说出名字。”
“啊拉,这种女孩是不破真广喜欢的内型?”
“不,那家伙喜欢年长的,及时那样,丢弃的时候还是毫不留情地丢弃。只是……”
“只是?”
“真广有个妹妹,如果看见了相似的孩子,可能不会放着不管,因为那家伙曾经比谁都更在乎爱花酱。”
“曾经?为什么是过去式?”
“她现在,在这下面……”吉野的声音不再充满着焦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坦而又低沉。他在想,就在此处的爱花酱一定是睁大着眼睛看得明明白白了,她这个无用的男友被一个陌生女人用枪口指着脑袋,她估计鄙夷的看着他,张开了口,准备对他说出一句句尖刻讽刺的话来。
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不需要再去自己尝试着凝住呼吸来体会死亡的味道,只是凝视着眉间这黑洞洞的枪口,他就有着自己已经闭上了双眼,沉入再也无法醒来的死亡的黑色空间里。
他在留着冷汗,心脏剧烈跳动着马上就要从口中呕吐出来,但他却是一副镇定的样子,他移开了直视着枪口的眼睛,一直举着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在这个稍微一点异动就可能会葬身的时候,他还能够不懂声色的活动着僵硬的手指。
只是吉野这幅模样,却让山本咬牙切齿,他这人如同磨人的蚌壳,费尽了力气打开了一道口子,吐出来的却是毫无价值的气泡和砂石。现在可是时间紧迫,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他这样耗下去!
山本急躁地用右手攥紧吉野的衣襟,原本还留有一定距离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他的下颌,“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距离,吉野无法看到山本的左手紧扣着扳机的手指是否在一点一点的收紧,耳朵听到的枪的金属声音完全一模一样分辨不出,没听到这样一声响动,就仿佛自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他的眼睛大睁着,下颌被凸出的口径硌得生疼,明明冰凉却觉得是刚刚开过火还残留着的灼痛。
――地区封锁之类的,在新闻里没有报道啊!能让知道这种秘密的人就这样活着吗?!
吉野艰难的吞咽着。
――那个,怎么办…总之先拖延时间?稍微松懈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