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瞎操什么心,她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
我有些愤愤地抓起毛巾在头上使劲抹了一把,退出房间顺手拉上了门。
晚上我们去超市采购的时候她买了好几盒上海药皂,小的时候她就喜欢用这种香皂,这么多年了倒是一点也没变。她比我先进浴室,拆了一盒放在里面,等我进去的时候整个卫生间里都是那种初闻有些怪异,后味却十分清甜的气味。与她身上带着的气息如出一辙。
在这种环境下洗澡我哪里能洗得安稳,总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只得大大缩减了洗澡的时间,匆匆冲去身上的泡沫套上珊瑚绒睡衣出来了。只是打开卧室的门后却发现那种气息如影随形,甚至还更浓烈。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缓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放缓了呼吸让自己安静下来。客厅里虽然没有卧室那么暖和,但是略微清冷的空气更适合在思考问题或是放空大脑的时候吸进肺里,不会让人头脑发热。
一直坐到手指有些发僵了我才回过神,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关了灯回去卧室里面。
厚厚的一床棉被已经全部被宁冉利用起来,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大圆球,悬在床边,好像随时都会滚下去了一样。
我原本也没打算和她睡一个被窝,那真是太难捱了。虽然公寓里最厚实的被子就这一床,不过衣柜里头还有备用的,只是稍微薄一点而已。
卧室里的空调在她入睡之前就已经关掉了,房间内还留有一点余温,已经足够保持到我彻底睡着的时候了。
然而我实在低估了这“冻人”的天气,次日一早我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因为呼吸不畅被憋醒了。
我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的霉运又要来了。
第七十七章
一晚上过去了,卧室里的热气也早就消散殆尽。被子外面的世界与冰窟窿没什么区别,干燥又冰冷的空气通过鼻腔和口腔吸进肺里,钻心的凉。喉咙也因为吸进的空气过于干燥而变得痒酥酥的,忍不住就想要咳嗽。
冬天总是有这样的麻烦。小时候家里没有空调,夜里取暖全靠热水袋和厚棉被。后来条件好一些了,我们也不被允许一宿宿地吹暖风,睡觉之前必须关掉。家长们总觉得吹空调对呼吸道和皮肤都不好。我也是这一两年自己一个人住,无人看管才开始放飞自我,宁冉倒是把这个习惯保留下来了。
我用被子捂着脸轻咳了几声,感觉没有办法继续睡下去了,便只好准备起身。要是一直缩在被窝里,起床的意愿就会越来越小,说不定等到该出门上班的时候我都还在赖床。
起身的时候旁边还没有什么动静,我睡着前宁冉就缩成了一团球,晨起的时候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蜷缩着如同襁褓里的婴儿。冬天的早晨天亮得特别晚,我卧室里的窗帘为了遮挡屋外的冷热空气所以比较厚实,更是将昏暗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几乎难以视物,幸好我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凭借轮廓也能分辨一二。
手机抓过来一看,差不多已经七点了,也到了该起来准备早饭的时候。
我没有惊动宁冉,轻手轻脚地穿好了厚外套,离开卧室先去洗漱。原本我只打算热两杯豆浆,蒸几个奶黄包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又改了主意,在橱柜里翻找了一阵,拿出来一袋红枣,淘了点米煮了一锅红枣粥。
唔,天气这么冷,喝一点热粥会比较好。冰凉的十指聚拢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揉捏在一起。刚刚用凉水淘了米,两只手都冻得通红发僵。
在宁冉起床之前我已经基本上收拾妥当了,另外还烧了一壶热水,吹温了灌下去,喉头的酥痒感和不畅通的呼吸都得到了部分缓解,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异常也没有。
七点半的时候宁冉才被闹钟叫醒。好在公寓离公司很近,起来迟一点也无所谓。
她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神情看上去都还有些懵,脸色有些白,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眼睛也半开半合,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可能随时都会崴着脚。
我正要去厨房关火,见她出来便开口叫她赶紧准备洗漱完了出来吃早饭。
宁冉停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揉了揉眼眶,才缓缓点了头钻进卫生间。
一切都显得稀松平常,平静又寡淡。
我盛了粥出来宁冉也正好抹完护肤品,拉开餐桌下面的椅子手掌撑在桌面上向前倾着身子,赧然地支吾着:“嗯,那个,昨晚……”
“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吧,刚煮好的还很烫。”我想到她要说什么,没等她讲完就将碗递给她,抬头的时候不期然看到宁冉睫毛忽闪一下,瞥了一眼碗里的食物,略顿了顿便安静地坐下来,随即抿着嘴摸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谢谢。”难得听到她与我这样客套。
我略微侧了下头,没再看她,也吹散了碗里的热气少少的舀了一勺,白米粥的清香和红枣的甜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口下去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宁冉向来讨厌吃早餐,今次倒是破天荒地吃掉了一整碗,没有像过去那样耍赖使心眼糊弄过去。
由于我们的公司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下楼出了小区大门我们就分开了,各自拐上了公司所在的大道上。
我的工作内容一如既往的枯燥,不过对我来说也很好应付,反正少花点心思,自己也轻松一些。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昏暗了大半天的空中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