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南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来,月光透过温室的玻璃罩洒落在他的脸上,凯南的衣角被撕去了一块,是凯隐故意扯下的。
“彼此彼此。”劫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他的身形有些不稳,身子倚靠在墙面上。
凯南清澈的眼眸里有一丝忧伤,五年前,大师对劫说的话,同样也对凯南说了,凯南是唯一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均衡忍者。
“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不是真的叛变了。”
“不演得像一些,慎会信吗?”
凯南摇头:“慎到现在都还没有要杀掉你的决心,就像大师说的那样,他意志不坚定。”
“我应该高兴才对?”劫的嘴角微微笑起。
看到这一幕的凯隐暗自惊讶,他是第一次看到自家教主的笑脸。凯隐不敢把视线在劫身上停留太久,他压下脑袋盯着地面。
“看样子你不太顺利啊……怎么样,有被不详的黑暗侵蚀吗?”凯南问道。
“要是被侵蚀了,我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劫索性就把脸上这副破残的面罩摘下丢在地上。“托你们的福,刚刚我已经治好了它。”
说着,劫抬起手臂,劫脚下的影子突然竖了起来,缓缓地形成了一个人形。在凯南惊讶的注视下,那个人形逐渐形成了劫的模样。
“你……”凯南激动的声音发颤,“你征服了影子的奥义?!”
“是,这玩意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想起方才九死一生的场面,劫就直冒冷汗。
凯南长呼一口气:“慎再次面对你的时候铁定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会让他的。”劫将洒落在地上的手里剑拾起放在背后,“但他如果不杀我,我放水也没用。”
“劫大人……”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凯隐终于想插话了,“暮光之眼很强,他刚刚差点杀了我。”
“慎那孩子是很强,只是决心不够坚定,他太多情了,作为均衡的忍者最忌讳的就是‘情’字。”凯南对凯隐的印象并不坏,他难得好心的解释着。
“所以劫就是他的塔卡奴仪式。”
“塔卡奴仪式?”面对陌生的词汇,凯隐一头雾水。
“均衡教派的一种仪式,只有经历了这种仪式的忍者才能成为无惧,无恨,无爱——无一切动摇的均衡之物。”
“是……是要让暮光之眼杀掉劫大人吗……”凯隐惊惶的看向劫。
劫没有与凯隐对视,他摆了摆手,示意凯隐出去。
凯隐难得的违背了劫的指示,他顿在原地。
“劫大人……您……”
“凯隐。”劫的声音打断了他。劫的下颚朝着门外扬了扬,“出去。”
凯隐低着头站起来,抱着那只受伤的手臂离开了。
凯隐离开时朝凯南递过去一个眼神,凯南闭着眼睛没有给他答案。
待凯隐走后,凯南才开口:“你真的要死在他的剑刃下?为了均衡?”
“我做这么多从来都不是为了均衡,我是为了他。”
“是吗。”凯南站在劫的面前,抬起头与比他高大太多的男人对视。“你和慎一样,都很多情。”
“一直都是。我跟他的感情就差一层薄膜,可笑的是,这层薄膜还没来得及捅穿就变成了一道遥不可及的墙。”劫的脸上有些疲倦,他重新站稳身子,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凯南蹙眉看他。
“这片森林有大量洛克萨斯的人,他一个人回去很危险。”
“谢谢你,劫。”
凯南突然的一句话让劫防不胜防,劫错愕的看着他:“都说了,这是为了慎,并不是为了均衡。”
“我知道。”凯南的双眼十分坚定“所以我是替慎谢谢你。”
劫没再接话,身形一淡,消失在原地。
☆、第9章
天蒙蒙亮,正是艾欧尼亚的夜行野兽们回巢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