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却没再重复了,垂着眼看我,“以后不许喝酒。”
我愣愣地看着他,现在的他和上辈子的景游太像了……
上辈子也是如此,在我某次醉酒归家之后他也说了这句。再之后他便慢慢把陆府的家业接了过去,我需要应付的人越来越少,便是要去,也再没有人敢劝我酒。
我去的时候,陆府的势力已经不限于央城了,隐有兼并邻近的方城之势。
当初我自己心念不净,便把人家也看得暧昧,误将他对兄长的关怀当作了风月之情。于是一步错,步步错,汲汲营营,终也是一场空。
再不会了。
我要推开他,但没使上力。反倒他察觉我的动作之后稍退了些,然后勾着我的膝弯,将我打横抱起。
一时失衡,我低声惊呼,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前襟。
“别、我自己能……让青竹来扶着我就好……”我挣扎着要下来,“青竹!”
“别动,”他把我又搂紧了些,扫了一眼一旁的青竹,“他太弱。”
青竹立刻缩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他早在知道这个看起来面色不善的人是他家真少爷的时候就安静地缩在一边,装成一个鹌鹑。
“牵马跟上。”景游侧了侧头,朝身后吩咐道,没等我多言,自己提步行了。
喝过的酒渐渐上了头,我在景游温暖的怀里昏昏欲睡,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连何时回的府也不清楚。
第19章
我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人声,嗡嗡嗡地听不真切,只觉得吵,于是下意识地往更深处缩去。
光怪陆离地景象在脑子里飞逝,搅得人不得安宁。
“我先抱他回房间。”这个声音要近得多,就是我靠着的这个温热的墙在震。
嘈杂的人声渐渐远离。
怎么墙还会震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想不明白,但觉得这个墙已经不可靠了,吵,还会动。
于是又想换别的地方。
“别动。”
又是墙在震,还发出了冷冷淡淡的人声。
“当心些。“我的脑袋被扶住了,另一个要温柔得多的声音在说:“我来吧。”
这回贴着我的墙不震了,但我觉得他似乎又动了一下,这次是往后退。
发出后来这个声音的东西像是想把我接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堵墙。怎么现在墙都会发人声了?
……到底是人还是墙?
我在混沌的思绪里艰难地思考。
无果。
索性放任了它自由飘飞。
难道小时候看的那些精怪小说说的是真的?那我的狐女什么时候来?
静了一阵,他们又开始说话了。
“你一回来就跑了,还没和你爹娘好好说过话,去陪陪他们。”
怎的都聒噪起来……
我有些难受地发出模糊的哼声。
不过他们应该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