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的是荼毘,先开始脸红的也是荼毘。
巨婴还没有发育到懂得观察氛围的程度,但是死柄木也明白这样的发展是非常规的。
他想,荼毘现在应该会想抱住他或是把他赶走。
结果是前者。
不像精灵球那样仿佛某种宠物跳跃到身上来,也不像黑雾那样温柔得怕弄皱你的衣服,荼毘的拥抱是成熟男人的拥抱,强势而且霸道,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光是动作,连说话的口吻也是霸道的,“我说,今晚留下来吧。”
“哈?开什么玩笑。”自己有床为什么要去跟别人挤。
“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那又关我……喂!”死柄木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很快背后就靠着柔软的床垫。
死柄木觉得自己总是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总是!
指缝被打开,荼毘扣住他的手,把他向自己拉近,然后摁摁他的头把他塞进怀里,像是小时候那个夏夜一样。
“老实点。”荼毘警告他。
死柄木头上蹦出一根青筋。
老子让你灰飞烟灭喔。
末了,荼毘低声说:“死柄木,谢谢你选择了我。”
原来他是在感激自己啊。
抚慰心灵创伤的下属也是一种拉拢的手段吧,今晚就不跟他计较了。
“嘛,那你就给我好好卖命吧。”
“好喔。”
死柄木没有发现两人相扣的十指,所以他被迫看到了荼毘的梦境。
先是在一个训练场,六七岁的小男孩被踢飞,他抱着肚子跪了下去,几乎呕吐出来。
“站起来。”站在孩子对面的男人居高临下地说。
小男孩将双脚打直,结果一抖又跪坐了下去。
“迟缓、弱小、不灵敏,你真的是作为我安德瓦的儿子诞生的吗?轰灯矢。”安德瓦质问轰灯矢。
这样的话似乎很能激励轰灯矢,他站直了起来,眼神也很有毅力。
“不错,就是要这样。”安德瓦说。
轰灯矢再次发起进攻,在逼近对手的时候,缠着绷带的右手冒出一阵蓝色的火焰。
“太弱了!”安德瓦抓住他的手,毫不留情地甩出去,轰灯矢撞翻了两个箱子,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安德瓦严厉地说:“要释放出更多更多的火焰,突破自己的极限!”
“我在这么做!每天都在这么做!拼了命的!但是完全不行!已经,没有办法再进一步了……”
“连手腕和腿脚都要融化般,连肺部和心脏都要燃烧般,我一直在努力,即使如此,也没能释放出更多的火焰。”
“父亲,手好疼……”轰灯矢的哭声低低地传出来。
安德瓦看他身上的绷带,已经被高温焐得焦黑,手臂毁坏得尤其严重,血渍和脓液把绷带浸得黏糊一片。
“这样吗。虽然有比我更优秀的火焰,体质却完全不行。”
“算了,”安德瓦说,“你刚出生的弟弟完美地融合了我和你母亲的个性,那个孩子的话,或许可以。”
父亲说完就走出训练场,在轰灯矢惊恐的目光下,将大门合上。
“我是……被放弃了吗?”
场景一转,入目的是某栋建筑物的室内,但是毁坏得十分严重,一个章鱼一样的男人正在和安德瓦战斗。
处于劣势的章鱼男自暴自弃地大喊:“我宁愿自爆也不要被抓。”
触手快速伸向角落的轰焦冻和轰灯矢,安德瓦虽然有心想救,但距离之远难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