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找他?”韩吉靠在楼梯栏杆旁边,“以前和他走得最近的也不是你啊,不会是又因为艾伦吧。”
“啊….”
“你总往这儿跑,艾伦知道吗?”韩吉前倾身子,双手叉腰,问道。
“这个……”爱尔敏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韩吉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别绕了听着晕,”她拍在栏杆上,“总之,我本人还是不反感你过来看他的。哎,”韩吉勾起一抹愉悦的微笑,“要不要看看丫头?”
爱尔敏一愣,“丫头?”
“他小孩儿啊,”韩吉眨眨眼睛,“相当可爱呢。”
爱尔敏眸中一点点化开一捧欣喜,“已经……?”
韩吉轻轻点点头。
襁褓里的小婴儿没有哭,她浅浅地笑了。浅浅的一层黑发,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细长的眼睛里是明媚的绿色。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如此可爱,这样脆弱,又那么柔软。
爱尔敏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孩儿,面上的笑意温柔地要溢出来。
——这就是艾伦的小孩儿。
他专注地看着那漂亮的绿眼睛,想起好友的脸。
他看着这样稚嫩的,可爱的一张小脸,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安静地站在小孩子的身边,生怕把她弄哭了。
床上的人还在睡,安安静静的,似乎只有这一现象才能昭示这个小孩子不同寻常的身世。
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
不能相信。
不敢接受。
爱尔敏犹豫着开口,还是有些担心,“利威尔先生他……真的没事吗?”
韩吉撇撇嘴,“小家伙上午才出生,他睡到现在也不是很奇怪吧——虽然就他而言很奇怪了,说实话除了身体负担我不信他没有心理负担。”说完这些韩吉烦躁地抓抓头发,“但是我还是觉得迹象表明他这一状况赶得时间不对啊,别出岔子才好。”
说完这些她推了推眼镜,深深地望了一眼爱尔敏,“所以我不希望,在他还没有调整状态的时候,让那件事情影响他。虽然不知道这决定如何,但是我不希望是现在这个时机。”她叹口气,“其实也不久,一个月左右不是有那场婚礼吗,那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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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敏回到军营,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然走错了方向,来到了团长办公室门前。
他苦笑一下。
原来潜意识里,他还是想和艾伦说什么的。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宵禁,办公室的门也就虚掩着,门内的艾伦和三笠似乎是在商量和训练计划有关的事情,他们讨论的并不大声,灯光照s,he下,爱尔敏从门缝里看见桌子对面的两个人。
他出神地看着他们。
门内的两个人转过头来,“爱尔敏?”艾伦疑惑,“有什么事吗?”
爱尔敏看着艾伦和三笠的眼,想起那间小屋子,想起了昏睡的人,想起那个小孩子,想起了那孩子漂亮的绿眼睛。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告诉艾伦,艾伦一定会焦急地跟着他前往探望。
——但是这是合适的时机吗?
——现在双方的状态合适吗?
——会不会是另一重刺激?
他觉得喉口被堵死了,过了一会儿才通畅起来。
“没有,”他疲惫地笑笑,“我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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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曾经以为那种烦人的状态在那小家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时候就结束了,事实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讽刺。
那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突然席卷而来,夺走全身的力气,腰部似乎因为长时间的重压一直酸痛不止,腿部的旧伤又复发,似乎还有浑身筋骨大大小小的伤痛,不幸的是他还发了高烧。
这个年龄的人再发高烧就是要命的事情了,高温和酸痛弄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时间概念都不那么清醒,只知道韩吉那个女人似乎总在他耳边嚷嚷,只记得好多喝起来大便似的药,要不是有时还能听到那小孩的哭声,他都快以为他从战后就开始生病了。
其实他见到那小孩的时间根本不多,韩吉嚷嚷着怕传染给隔离开了,见到了也根本没心情看她一眼,眼皮热得睁都睁不开。
大概是过了好久,高烧转化成低烧,最后低烧也退了,腿部腰部还有全身大大小小的疼痛一点点散去,这个病大概好了。感觉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呼一吸都能够灌进风来,夜晚还有点发冷,力气还是有点使不上来,但确实是好转很多了。
利威尔坐在床上,披着埃尔温塞给他的大衣。抱着那个小婴儿——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抱着了。
——昨天他刚被允许抱小孩,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听话的任韩吉折腾。那个小东西幼嫩又软,总觉得一用力就要散了,一不注意就要哭了。韩吉那时候就笑他:“别表情那么僵嘛,手别那么僵嘛,抱你闺女又不是抱怪物,你削巨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你知道你病了多久吗?你闺女马上就满月了!”韩吉把胳膊支在桌子上。“你病了快一个月!”接着她狠狠地瞪了利威尔一眼,抱怨:“我说,你们阿克曼血统一定要这么粗暴变态吗!”
大声抒发了郁闷过后,韩吉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吧,虽然孕育这种事情男x_i,ng可能会比女x_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