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昨晚说的话,恨他也算作心里有他。那好,我不爱也不恨,绝不会让他得逞。我不会与他和离,我也不会再正眼看他。
他见我没有反应,松了口,轻轻在我被咬的那处吹气。
“疼么?”他柔声问我。
我没理他,只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昨夜他绑住我的双手,现在手腕上还有红痕。
“相公?”他又喊了我一声。
我充耳不闻,默默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跟我说话好不好?”他潸然泪下。
他确实演技不错,眼泪说流就流。此次我被他压在身下,倒也不是太冤。
我软硬不吃,他别无他法,只好默默给我穿上衣物。
“相公,我们一起去用饭吧。”他牵住我的手,带我去中厅。我没反抗,任他牵着我。
用完饭后,我就要去皇城办公了。他挽着我的胳膊,与我一同出门。
“相公,我陪你一起去皇城好不好?”他眼里满是哀求。
见我不出声,他黯然道:“好吧,那我在家等你……”说罢,他放开了我的胳膊。
他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然而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轻易对他心软。
刚到中书省,我就得知了新颁布的削藩政策顺利推行的好消息。还好,我想象的情况并未发生,我松了一口气。
我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看文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刚过晌午,我就将政事处理完毕。我坐在案前思索片刻,决定去京郊大营,接薛弋阳回新宅。
薛弋阳麾下的士卒军纪严明,我被盘问许久,最终还是由他亲自来接我进营。
“谨谨,你怎么来了?”薛弋阳带我进了营帐,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来接你回家。”我接过啜了一口。
“回家?”他面露疑惑之色。
“对,回家。”我踮起脚,在他唇边留下一吻。
“那陈瑛呢?”薛弋阳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皱眉问我。
“不管他。”我冷声道。
“怎么了?”薛弋阳伸手揽住我的腰,温柔道:“和他闹脾气了?”
“不是。”我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薛弋阳,你跟不跟我回家?”
“回!”他爽快应道,低头吻住了我。
我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携手出了营帐。
“赵燚在金吾卫可算乖觉?”我突然想起了赵燚,出声问道。
薛弋阳认真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干活还算卖力,没耍太子脾气。”
“赵燚太年轻,我担心他不能承担重任。”我委婉道。
“好,明日我就去跟金吾卫的兄弟说,让他们好好关照他。”他马上就领悟了我的意思。
我们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薛弋阳停住脚步,挑眉问我:“谨谨,你真要我住这儿么?”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怎么?薛将军怕了?”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怕了,怕你为难。”
我拉住他的手,柔声安慰他:“不会的。”
我们推门而入,陈珏正在厅内等着。见我和薛弋阳一同进来,他脸色微变,转而露出得体的笑容:“相公、薛将军,你们吃饭了么?”
我没回答,看也不看他,直接拉着薛弋阳往自己的房间走。薛弋阳不明所以,只朝陈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谨谨,你们吵架了?”薛弋阳关上门,低声问我。
“薛弋阳……”我轻声唤他,心里酸胀无比。他为什么从来不考虑自己,全是为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