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点头,凌三等人未曾见过皇后婢女模样,这话听来可信。他转念思索后道:“告诉李安,传召驸马与京兆尹。”
“是!”赵志抱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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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阿玖说完,自顾自向外走。她旋身飞上房檐,取下一个包袱。
“这是、?”司马梓伊墨等人面面相觑。
阿玖不加解释,将包袱递来司马梓眼前,“沈小姐,太后请你将它收起来。这其中是重要之物。”
司马梓与伊墨对视后,对她点头。接过那包袱,自行入寝殿去。
她再出来,纷乱嘈杂划破宁静长夜。
“皇后这么晚不睡,是心中藏事睡不安稳吧?”来人不止于皇帝及其亲卫,甚至,两张志得意满的讨厌面孔亦在其中。
司马梓在伊墨等人簇拥下,迎到前殿之中,向上位者屈膝见礼,沉稳道:“陛下日夜忧国,总也要顾及龙体,眼下您怕不是犯了糊涂,才将外臣引入后宫。”
对这位表妹的伶牙俐齿早有见闻,凌晟对这小女子的奚落一笑了之。
李安侍立在侧,脊背上冷汗连连。看来今夜注定是不寻常了……
史岩嗤之以鼻。赵秋生则别有用意目光逡巡在女子身上。
伊墨侧目掀他一眼。
临面那一眼太过凶残,赵秋生稍加收敛,垂眸擎等着好戏登台。
他的皇帝陛下没让他久等。
“皇后身边这几位瞧着眼生啊。”凌晟话虽这样说,目光灼灼盯着他唯独不眼生的伊墨,“看来是朕对于皇后表妹知之甚少,日后理应常来才是。”
凌晟故意拿捏几分缱绻情意灼灼对司马梓道出这话。司马梓转个眼不顾他,手似有若无拂过伊墨手背。
众人当前,李太后要伊墨隐瞒身份,她二人便只是主仆。
凌晟自讨没趣,笑过回归正题,“这位白衣姑娘姓甚名谁,皇后还不与朕引见引见?”
司马梓一道示意,“月灵”便开了口:“奴婢月灵,司马家二小姐跟前侍奉的。”
“哦。”凌晟淡淡点头,端详她道:“你与另位月姑娘都是自幼追随皇后的?”
“正是。”
“那你又是何人?”凌厉眸子转向了伊墨,
伊墨屈膝垂眸,“奴婢封向昔,十几岁起追随我家小姐。”
凌晟顿了顿,打量她几人,笑道:“这倒是奇了。你家主子身子不好,入宫竟无一人侍奉,如此怪事,岂不可笑?”
“陛下当真糊涂了?”司马梓抬眼,不以为意道:“向昔日夜陪在我身边,何以是陛下所说的臣妾孤家寡人一个?”
“你说什么?”司马梓分明是睁眼胡诌,伊墨是何身份旁人不知当他是傻的吗!凌晟神色骤然冷下,威逼下头人道。
司马梓便就此执起伊墨的手,“她与我惺惺相惜,同出同入,不是旁人所想的那般。”
“皇后是说,这人自入宫时始终陪着你。”凌晟近乎从齿缝之中挤出这字音来。他见过伊墨本来面貌,确定眼前这婢女是她无疑,他原想着借此布局煽动史岩造反,并将司马梓与伊墨身份揭示,收揽北境人心兵权并着整肃后宫,迎接心爱女子为新后。
好好的一箭三雕之计,莫非就此折戟?贵为天子。凌晟可不信这个邪!
“确实如此。”司马梓淡然注视他道。
“皇后说笑了吧?朕怎么觉得这女子甚是眼熟呢?”
“咳咳。”
凌晟负手步下玉阶,被李安赶巧的咳嗽声提了个醒,暂且搁置这话头,转而打量白衣女子。
他在那女子身边转了一圈,鼻息间有淡淡药香,却无分毫血腥之气。
凌晟心道奇怪,归回上位之前,向赵秋生递了个眼神。
那鸡贼会意,凑近些与白衣女子道:“月姑娘可还记得我?”
“赵大人忘性倒好。”阿玖早先奉命看护沈念,从她入京之前已然开始。史岩等人几次三番针对,甚至于他们重伤伊墨、赵秋生登门挑衅那情景,阿玖在暗处亲眼所见。她知晓前因后果,自然也猜得到如今这番寒暄不过是试探开始。阿玖素来秉持“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有人生事在前,且那人是意图图谋家国天下予她家主子为难的,那她必不会留情面。
“私闯官邸之罪,我家小姐本说过不予追究,偏生赵大人非要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