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塬拉了拉他的手:“走了,回家。”
“你明天不要站在门口了!”屈一掐他的手心,郁闷,“我已经被公司的人当了一天猴儿了。”
靳塬接过他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也就这两天新奇劲儿,过几天就没事了,人都是这样的。”
屈一眼睛斜他:“那已经两天了,你的新奇劲儿过了没有?”
靳塬给屈一拉了车门,俯下身说:“恐怕有点难,我对你有一辈子的新奇劲儿。”
屈一靠在椅背上,等着他坐进驾驶座,皱着眉:“我严厉拒绝,我每天都要上班的!”
“那从今天起早一点,”靳塬给他系安全带,“七点好还是八点好?还是七点吧,十点左右睡觉第二天应该就不会难受了。”
屈一对他是在没法了,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撒娇:“不要好不好……”
他这小可怜的模样直接让靳塬想入非非,靳塬指尖挑着屈一下巴就吻了上去,细细碾磨他的唇瓣,传出细细的喘气声和吸吮水声。
对面一辆车突然启动,大灯晃了一下,屈一吓得很快把靳塬抱在怀里,挡住他的脸,睁大了眼睛瞪着那辆车,直到它缓缓开走,才重重舒出一口气。
靳塬在他胸膛上闷声笑着,屈一松开手,嘴唇红肿:“你笑个屁,我差点吓死了!”
“我笑你,”靳塬嘴角衔着笑,“笨蛋。”
他俩到家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屈一在玄关脱鞋,感觉到身后的靳塬,十分警惕地回头:“我还没吃饭,你不要乱来。”
“你这么抗拒,”靳塬环着他的腰,“说明你喊的那些舒服啊,爽啊,快点啊,都是假的,我很有挫败感。”
屈一涨红了脸,抓着他的手:“我没有说假话。”
靳塬又得逞了一次,反过来拉他的手:“吃饭。”
屈一见靳塬从厨房里端了三菜一汤出来,用手碰了碰,还是温的,便问:“这是哪家店做的?”
“我做的。”靳塬给他盛了饭。
屈一下筷子的手顿了顿,完全不信:“你会做饭?”
“我不会,”靳塬挑眉,“但是我为爱学习了。”
屈一又端详了许久桌上的三菜一汤,卖相还是不错的,就是味道闻起来有些淡,不知道是不是放久了,他抬头看靳塬:“你准备好胃药没有?”
靳塬抱臂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你要是不吃,你就是不爱我。
屈一咽了咽口水,伸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嗯?”屈一冲他眨眼睛。
意外的好吃。
“这些都是4.0版本了,不好吃就怪了,”靳塬叹了口气,“某些人啊,完全不相信我。”
屈一用脚背蹭了蹭他的腿,讨好地问:“你做了多久啊?”
“可能一下午吧。”靳塬给他盛汤。
屈一从他手里接过汤,看着桌上的菜,又回头看着客厅,再顺着楼梯看楼上,脑海里第一次有了家的定义。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抛弃了他,也悄悄去他们一家住的地方看过,每次他准备要羡慕那些有爸妈的孩子的时候,就有声音反复告诉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够好了。
他以前总觉得医院是他的家,觉得七楼的那间病房是他的家,觉得宿舍是他的家。
可当有一个人接他回家,给他辛辛苦苦做一桌子菜的时候,那种彼此依靠的感觉终于真正地出现。
因为从此,无论以后走到哪里,都有个人会牵挂他,关心他衣服穿了多少,早午晚饭吃了什么。
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个人会给他温暖的拥抱,浅吻他的额头和他说“我好想你”。
这种踏实,只有靳塬,也只能是靳塬。
“怎么了?”靳塬见他眼圈泛红,伸手探到他眼下,小心揉了揉,“哪里不高兴了?”
勺子掉回碗里,屈一搂住他的脖子,说:“靳塬,我爱你。”
“我知道。”靳塬拍他的后颈,轻声说,“我也爱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