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问听着这话,瞪了一眼秦畅,叹了口气就示意眼前的人去给秦畅松开了手上的绳子,见秦畅松了手又往白鸣绵那边看,韩问压着火说了句:“走啊。”
说完又往白鸣绵那边看了一眼。
夏齐修一步过去挡在了白鸣绵身前,充满防备地看着韩问,听对方说:“到此结束了,走了。”
秦畅听了韩问刚才的话,又看了眼夏齐修,便也悻悻离开。
“对不起啊修哥,我刚没看手机,来晚了来晚了,以后再说。”
“嗯,谢谢。”夏齐修刚一张嘴,就有一点血迹从嘴角渗了出来。
“应该的。”说完孙岸就走了。
刚发生了一场闹剧的死角,现在安静得不像话。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视线,白鸣绵还被挡在夏齐修身后,只能看到他的背,他的肩膀很宽,这背影和小学六年级的那个秋天时的一样。
原来真的,只要站在哥哥的身后,就不会淋到雨。
白鸣绵想着,眼泪就无意识地一滴接着一滴。夏齐修转过了身,见人泪流满面不由得笑出了声。一抬手自己就意识到,这左手大概是骨折了,就只能用右手弯着食指接了一滴眼泪,又温柔地用拇指揩拭了一下白鸣绵的脸:“哎,小撒谎精,我这么疼都没哭呢,怎么你先哭上了?嗯?”
第16章坦白
白鸣绵听到夏齐修这样说,立马抬起手三两下抹了自己眼泪,手臂紧紧搂着夏齐修的衣,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谢谢你,对不起···”
说完没等夏齐修给自己答复,打了个哭嗝又接着说:“去···去医院···”
夏齐修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腿也没有受伤,就安静地走在一旁。他不知道白鸣绵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委屈,这不像是害怕的泪水。
白鸣绵伸手拦了车,小心翼翼地护着夏齐修上车,为了不让他挪动扯到伤口,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麻烦您,市中心医院。”
夏齐修在后座心里满是疑云,身上又确实很疼,一直闭着眼睛把眉头皱着,睡不着也养不了神,总不安稳。白鸣绵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看他,见他总皱着眉头自己也无意识地跟着蹙眉,攥着对方校服外套的手捏得更紧,他不再哭了,不想弄出一点声音。
夏齐修现在需要自己安静一点。
收音机里的音乐结束,传来了温柔的女声,她在说:“本周运势,为您解说金牛座。金牛宝宝最近可能会与重要的人产生一些误会,可能是家人,爱人或是朋友,建议金牛宝宝们好好沟通,坦诚相待哦。幸运物是桔子···”
白鸣绵小声跟司机说:“可以关一下收音机么,我朋友在休息···”
“哦哦,好的好的。”说完司机大叔就顺手关上了收音机。
出租车里变得更加安静,工作日的夜晚,街道上的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路灯变成流光,可他还是嫌司机开得不够快。白鸣绵开了一点车窗好散去车内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这气味萦绕在他鼻尖让他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疼,又想哭,可是忍住了。
好在路况好,医院也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白鸣绵多给了两百块,说是不好意思弄脏了师傅的车。下了车打开后门,把脑袋探进车内,看着夏齐修嘴角的红色,又是一声哽咽,语气里的温柔和歉疚多得像是要溢出来:“我们到医院了。”
他生怕碰到了夏齐修的伤,手只悬空在他肩上,语气里全是不忍:“还疼么,能走么?”
夏齐修半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白鸣绵脸贴近着自己,声音和他的呼吸一样轻,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是只要稍稍坐直就可以吻上的距离。这距离太暧昧了,白鸣绵的声音像是在牵引着他靠近。他眨了眨眼睛,往前凑近了像是奖励自己一样直到四瓣嘴唇将碰未碰才停下来。
“疼。”
夏齐修一说完,就看见白鸣绵的眼睛在路灯可见的范围里红得更深了,夏齐修说话时若有似无的血腥让他愈发自责:“那我扶你,我小心一点。疼就跟我说。”
“嗯。”
说完夏齐修把右手臂搭到了白鸣绵的肩上,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走进了急诊。
“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缴费,然后我们去拍片子。”白鸣绵把夏齐修安顿好了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嗯。”夏齐修坐着,第一次抬头看白鸣绵。
白鸣绵本准备转身跑去缴费,被这么看了一眼又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顺着夏齐修的头发抚摸了两下:“我很快就回来,马上就不疼了。”
说完白鸣绵就转身跑远了,手上抓着一把医生刚开的单子。夏齐修就一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
上次自己发烧的时候也是,渴醒了准备起身去打水,朦朦胧胧的就看见他这样着急的背影。
真是的,怎么现在连背影也这样可爱。
夏齐修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自己妈妈给打了好几个电话,就回了一个过去。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了女人着急的声音:“你去哪里了祖宗,还不回家?”
“我今天住庄南毓家了妈。”夏齐修想着刚才医生说今天可能要留院观察一晚,这么说道。
“哦,南南家啊,为啥啊,这么近不回来?”
“一起写会儿题,之后还有事情要商量,太晚了不想回来,没接你电话对不起啊···”
“哎,没事儿,还不是担心你,那你去吧,我接着收拾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