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日子再苦再穷,郑眉郑开都从来没动过把镯子变卖的想法,后来两兄弟的生活过好了,金镯子也始终放在老房子里没动。并不是忘记了它的存在,而是郑开害怕,一看见那镯子就睹物思人想起自己的妈妈。
但眼下,那手镯已经成为了能让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名兄弟摆脱终生残疾,唯一的砝码了。
人总是应该要的工作了,就连下床估计都是下个月的事儿了。
狄民躺在病床上,还有些虚弱,但表情郑重的说道:“开哥,我不怪你。”
就狄民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心如磐石般坚硬的郑开泪如雨下,他将脑袋插在两腿之间,低声呜咽。
狄民有心安慰,可实在是无力帮助,看着郑开,只能干着急。
等郑开再次提起头时,他双眼已经哭得通红,斩钉截铁的说道:“阿狄,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欠你的恩情,我也一定还你!”
狄民劝慰道:“开哥,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兄弟…”
郑开第一次为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当他开着小赌坊日进斗金,每天身边小弟前呼后拥时,他从没想过这两个字的意义。
直到他因为腾泰内斗的事儿被当做筹码,并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哥,因为这两个字长眠于二火葬时,他才猛然转醒。
再加上这几日来和狄民的朝夕相处,见过了人情冷暖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兄弟”的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