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燕国众人更是出离愤怒了!
压下了燕国的文人,居然还想泡走燕国的女神!
夏出尘仙子,冰清玉洁,岂可让这等赵狗玷污她的香闺!
这条赵狗竟如此可恶!
但此时文会上,赵子航的确风头一时无二,根本无人能够盖得住他!
若他真的肯将千金难求的锦绣玲珑步摇赠给夏出尘的话……
恐怕这位万花楼的仙子,也只好……
自取其辱,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名燕国儒生想不到自己兴冲冲过来阻击外国的文人……
最终竟落得这般下场,头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
可就在这时,一名外罩大氅,内穿锦袍,却戴着一张粉白面具的人缓缓走到阁楼之上!
“你是何人?”
赵子航身边的洛子商大声呵斥道:“文会这等清雅之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
“主持文会的人呢?”
“怎么没有人拦住他!”
粉白面具的男子丝毫无惧,大步走到阁楼之上,只看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镇国诗《崤山吟》……
忽地冷笑了起来!
“这等文会当真是清雅之地吗?”
“是你们自比高雅吧!”
“我怎么只看到有人认贼作父,混淆黑白呢?”
洛子商一愣,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反驳。
戴着面具的男子已是冷冷开口道:“赵子航,你是赵人吧!”
“三家分晋之前,赵人可是晋人?”
赵子航一时语塞,犹自狡辩道:“历史千秋功过,各为其主,若是站在自己一国的立场上……”
“那未免太狭隘了一些!”
面具男子依旧摇头冷笑:“祖宗都不要了,就不狭隘了,就豁达了?”
洛子商也立刻出声反驳道:“你是何人,谁允许你在此地大放厥词!这是……”
面具男子勃然大怒,面具下的虎目圆瞪洛子商:“这是燕国,我乃燕人!”
“究竟是谁在燕地大放厥词!”
“只允许你等在此出言不逊,我燕人就说不得一句公道话!”
洛子商只觉得一股森然杀气,从那分明很滑稽的粉白面具后投射而出!
这是杀过人的!
而且杀得人绝对不在少数!
远比赵子航的《崤山吟》的杀气,可怕得多!
他竟是脸色惨白,“哒哒”两声,吓得连退两步,气喘吁吁,一句话都接不上来!
听得面具男人这句话,周围回过神来的燕人都是高声叫好起来!
面具男一个眼神就吓退了齐国天不怕地不怕的诗狂洛子商!
赵子航顿时警觉了起来!
但对方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可以强词夺理说,晋国非是赵国,陈年旧事,你不愿意再提……”
“你也可以说,你身在赵人,身在赵国,只知有赵,不知有晋!”
面具男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声如雷霆迅疾。
“那我且问你!”
“秦连番攻赵,先取河间十二县,再取太原郡……”
“千年来小战不绝,大战频仍,死伤赵军可有百万之数?”
面具男子说到这里,诗成镇国的《崤山吟》陡然一震!
就好像被人抽走了一大部分力量一般!
光芒居然衰弱了下来!
“文光衰弱了!”
“天哪,这诗的文光被削到一丈一尺了!”
“该不会……该不会被这个神秘男子,直接把这诗的文光给骂到一丈以下吧!”
赵子航看到面前光芒大暗的镇国诗,也是惊得面如土色,“哒哒哒”地连退了好几步……
赵子航退一步,面具男子就进一步!
连番几次!
赵子航的后背,“哐”地一声撞在了几案上,才停了下来!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是燕国的什么人!”
赵子航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大放厥词,不可一世的模样!
面具男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声如洪钟,如口含天宪!
“你这般认贼作父,颠倒黑白,千年来战死的赵军英灵可肯同意!”
“千年来,失去父子兄弟的赵国百姓,岂肯同意!”
“你祖上不曾有人死去秦军之手吗?”
“你的列祖列祖,可愿意答应!”
面具男双目盯住赵子航,朝前一步,诘问一句!
咄咄逼人,言出如刀,字字如剑!
张狂不可一世的赵子航居然被面具男说得连连向后退缩,双手甚至颤抖着抓在脸上!
“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
“放过我,不要再说了! ”
他喃喃自语,如同在躲避恶鬼一般!
面具男此时,一言如挟天地浩然正气,声如厉雷,一声炸开!
又如自天而降,赏善罚恶的正义使者!
“献媚秦国是为不忠,认贼作父是为不孝!”
“这等不忠不孝之诗,竟敢拿来丢人现眼!”
“此诗文光一丈一尺,简直苍天无眼!”
话音刚落!
“轰隆!”
一道雷霆竟真的从天而降!
炸雷爆响!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只有赵子航声嘶力竭地嚎叫了起来!
“不!”
雷霆霎那劈中悬在半空中的镇国诗!
诗页瞬间焦黑粉碎!
一丈一尺文光应升而碎!
不止是阁楼上的十名儒生,就连阁楼下的数万燕京百姓都是惊呆了!
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