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桑榆一直在她身边,她都忘了自己的房间还有这面照片墙。
桑榆一直呆坐在客厅,以往上个厕所忘带手机都要先提上裤子拿上手机的网瘾少女,这会连手机也不看了,就像只小木鸡一样看着卧室的方向。
良久,卧室的门才打开,“桑榆。”
“嗯。”
“可以了。”
“哦。”桑榆揉了揉眼睛,又应了一声,“好。”
进了卧室,桑榆下意识地去看那面照片墙——那里空空如也了。
“那是我一些私人照片。”顾青时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抱歉,现在还没法给你看。”
桑榆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
“不麻烦。”顾青时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习惯性地摆出一脸面无表情,看着桑榆又补充道:“那些照片拍的其实并不好,如果可以,我早就想换了。”
桑榆被她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稍许才小声道:“你是天秤座嘛,不好看的东西估计你都想换掉。”
说着,她又偷偷去看了看顾青时,视线扫到的却是对方又在偷偷地挠那处伤口,瞬间就急了,“哎,不能抓。”
她一惊呼,顾青时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大概也觉得被人抓包她的小癖好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没抓。”
啧,都结巴了,还不承认。
桑榆嗤了一声,转身从客厅橱柜里的药箱拿来了药膏和棉签,抓起顾青时的手,先用棉签在伤处来回轻轻抹了抹,然后又挤了一些新的药膏在上面。
清凉的药膏抹在上面,不仅渗透到了伤口新长出的嫩肉上,止了痒,而且浇灌到了心间,抚平了她的燥热难安。
顾青时低头,桑榆还在拿着棉签在她的伤口处轻抹,明明药膏已经抹的很均匀了。
其实,她的桑桑真照顾起人来,比她还要细心。
知道她怕痒,想挠,所以帮她抹药抹的很勤快不说,每次都会耐心地用棉签给她轻轻挠一挠。
这一番折腾,等到两人都爬上床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平日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作息准的跟闹钟似的顾青时仍旧半点睡意都没有,反倒是夜猫子桑榆呵欠不断,“好困,我睡了。”
一躺下来,桑榆就闭上了眼睛,左手却是记得握住顾青时的右手。
当桑榆的手一握上她的,顾青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仰面直挺挺地躺着,根本就不敢动一下,她生怕动一下,对方就松开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黑暗中,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有节奏,顾青时终于敢偏头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心上人。
“桑榆。”
没有反应。
顾青时的左手缓缓地落在了她的眉间,一点点往下描摹,停在了唇瓣上。
指腹上柔软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她把头小心地凑过去了一点,心口的那窝兔子也像在这个寂寂的夜里争先恐后地醒了过来,拼了命地想往外蹦哒。
咫尺之距,钻入鼻尖的香味越发浓郁。
明明用的都是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她还是能从那香味中辨别出属于桑榆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像她最爱的香草冰激凌一样的香味。她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闻到过的香味。
顾青时闭上眼,收回了手指,她想——偷偷尝一尝她的人形香草冰激凌。
“唔……”
眼看两人的唇瓣就要触碰到了,那个在她身边睡得很安稳的人突然朝着她这边翻了个身,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肩窝蹭了蹭,一条白生生的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搭在了她的腰间。
亲密无间极了。
顾青时的心跳暂停了一拍,然后又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也不知就着这个姿势睡了多久,右手被压在身下,有些发麻了,顾青时下意识地动了动。
“顾青时……”结果她一动,手就被人握的更紧了,耳边也传来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