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君……”
“嗨,是属下无能,给您添麻烦了!”
……
办公室里,刑事部长北小路贤太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西野管理官,面色中透着几分阴郁。
日下部终究还是对自己下手了!
对于老对手的心思,北小路心知肚明。
二十年前,吉展绑架案的搜查失败。让时任的刑事部长引咎辞职。
而二十年后的今天,身处这个位置的北小路部长,也同样出在一个微妙的局面之上。
眼下,距离吉展绑架案的最后时效,还有不到六天的时间。可是这起案件的凶手,却还有另外一名尚未归案的同伙。
如果把搜查终结在已经死去的嫌疑人身上,那么吉展绑架案对于刑事部而言就是大功一件。可要是继续搜查,刑事部就要担上搜查失败的风险,到时候,这个责任又要由谁来负呢?难道又是刑事部长吗?
日下部峰秋那个老狐狸,恐怕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吧!
……
站在原地的西野管理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上司的回应。担心之下,他不由得抬起了头来,悄悄地打量着上司的反应。
“西野君!”
“嗨咿!”
“如果这个案子最终真的搜查失败,你觉得损失掉一位参事官……会不会有些可惜了?”
……
取调室内。
当一身疲惫的水原夫人被人带着来到了菊田对面的座位之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面坐着的这位警官。水原夫人的心,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几天来,水原夫人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一想到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儿子居然是杀人犯,水原夫人就感到满心的委屈。
她实在是想不通,直人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可惜,警察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解释。无论她如何为自己辩白,那些人都已经认定,她就是水原直人当年参与绑架案的另一个同伙。
可是,当年的的确确是有一个女人,把那只旅行箱,连同100万円,交给自己的啊!
……
坐在审讯室的座位上,水原太太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指。她低着头,心里酝酿着到底该如何解释,才能让这位看起来唯一能听自己说话的警察,相信自己!
“水原太太!”
“嗨……嗨咿!”
“今天请您来……是想请您再叙述一遍,当初……您是如何得到这只行李箱,还有那100万円的!”
“嗯……我……我……”
“请不要着急,我想听您慢慢的说,请您认真的想一下,说的越详细越好,因为……这件事,关系着您自身的清白……”
“我……”
菊田的这几句话,虽然语气平淡。可却是水原丽子这些天来,听到过的最为和善的询问了。作为绑架杀人犯的母亲,她早已有了舍弃尊严的觉悟。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还会有警察,相信他这个生出了杀人犯的女人所说的话。
“实在……抱歉……我……我能不能……要一只……香烟?”
“很抱歉?严格的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否则,会有诱供的嫌疑!还是让我们回忆一下,您是怎么得到这些钱的吧!您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吗?”
“嗨……嗨咿!”
“直人他……是在我从老家回到了东京之前……被邻居送到医院的!”
“当时,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夫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哦?”
“大夫说!直人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脑膜炎!有水里的寄生……寄生虫!从他的鼻腔里钻进了大脑!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当时,只是觉得,这孩子一定是为了去抓鳗鱼,才会得的这种怪病!”
“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
“水原夫人,按照我们现有的调查,您的儿子,在医院里大概待了一周的时间,就不幸去世了!在那之后呢?给您送奠金的女人,是什么时候联系您的?”
“这个……大概是在直人过了头七之后吧!”
“虽然直人不再了!”
“可是我一个女人家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啊!”
“我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来到了我的店里!”
“她说,她是直人以前一起打工的同事!”
“直到最近才听说直人去世了!所以便把直人留在会社的东西送过来,顺便……还有会社给的奠金!”
“水原太太,请问……您对直人生前打工的地方,有什么印象吗?”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我一个女人,那段时间不能开店,只能留在老家照顾母亲。那里还顾得上他的事情啊!”
“不过,以前店里不忙的时候!直人倒是会去找份临时的工作,挣点零花钱!所以,我当时一点也没有怀疑!”
“那么……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她是怎么把这笔钱,交给您的!”
“我记得,我记得非常清楚,她当时……好像打开了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信封!”
“是从旅行箱里拿出来的?”
“嗨咿!”
“然后呢?”
“我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呢?只是打工的会社,居然能给一百万的奠金。这也实在是太多了!”
“这笔钱,我受之有愧,就想着让那个姑娘拿回去一半!可是当时她态度非常坚决的推辞了!还帮我把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