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少侠的真名实姓可否见告,据老身浅见,这杨大胆可不像是父母给起的真名!还有,后生你身上为何会有我黄家的玄青软金?!”
跟在账房刘栾霆身后进入矿主宅院的杨从循,万万没有想到,在厅堂中等候自己的,不但有那位名义上的矿主黄东省,还有一个自己少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黄仙黄二奶奶!
却说那黄二奶奶一见到杨从循,这眉头登时就一皱,待将其上下打量一番后,就抢在黄东省开口之前,出言质问杨从循为何不肯吐露真名实姓。
黄二奶奶这一问题顿时让杨从循心下一凛,心说黄二奶奶上来竟然不问自己是否为淘金客推举出来谈判的头领,直接就问自己姓氏名谁,八成是把自己当成挑动淘金客闹事的幕后黑手了,看来自己在应对之时千万要小心有一说一,一旦让黄二奶奶疑上加疑,就不好取信于她,再说自己的确也不知道什么是玄青软金。
想到这里,杨从循抬起头冲着黄二奶奶轻轻一点头:“回黄仙奶奶的话,小人确是姓杨,表字丛循,这大胆之名不过是朋友抬举咱的胆量,故而赏赐的雅号而已。”
只见杨从循咧开露出六颗白牙的嘴唇冲着黄二奶奶轻轻一笑:“至于这玄青软金,尚请前辈原谅晚辈的孤陋寡闻。晚辈身上虽有些散碎金银,却都是从钱铺子里拆兑而来,想来其中应该没有前辈所说的玄青软金!”
见面前这年轻后生居然敢出言顶撞黄二奶奶,于一旁躬身伺立的黄东省顿时心下一惊:“这后生到底什么来头?黄二奶奶可是附近地面上辈分最大的仙家,寻常人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这后生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果不其然,吃了杨从循一呛的黄二奶奶怒极反笑:“看来老身真是老了,竟不知江湖上近来出了后生你这样的人物……哼,奶奶这双老眼也许看不准人了,但瞧宝贝还是足够!”
最后这‘够’字还未落地,黄二奶奶冲着杨从循双手一张,数点金色的寒芒从其手上一闪而没,冲着杨从循胸前直直得射来。
眼见这金色寒芒去势凌厉,将自己左右闪躲的去路全都封死,杨从循不敢托大,双足在地上重重一顿,使出一招旱地拔葱,从原地一跃而起,这才堪堪闪过那些寒芒。
那数点金芒从杨从循脚下飞掠而过,叮叮当当得撞到其身后砖墙上,化作几枚金澄澄的长钉落在地上。
只听一声冷笑,黄二奶奶伸手冲着地上的金钉一招,后者随之化为几颗圆滚滚的金豆子,先在地上滚了几滚,接着就‘嗖’得一下掠过已经摔倒在地杨从循的面颊,飞回黄二奶奶朝前平摊的手掌之中。
就见黄二奶奶得意洋洋的用手轻轻把玩那几颗金豆子,冲着地上的杨从循,嗤笑道:“后生你可见识了?疾如闪电,招之能来,软硬随心而化,这便是我黄家的玄青软金。那后生,这地上可凉么?”
只听黄二奶奶洋洋得意的摇头晃脑道:“要不是后生你随身带着玄青软金,兴许和咱家有什么渊源,方才这金钉……那后生,你,你脖子上挂得可是长命金锁?!”
说来也巧,杨从循他狼狈不堪得从地上爬起,正冷着一张脸,用手使劲儿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土;这一时间使得劲大了些,登时就将原本牢牢扎住的衣襟扯开了些,露出一个用红绳串系,约有桃核大小的长命金锁来。
谁知黄二奶奶一见这个长命锁,顿时就脸色大变,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那后生,你脖子上挂的长命锁上可曾刻着一个‘聿’字?此物又是从何处得来?”
在得到‘此物为生母亲手所系’的答复之后,黄二奶奶登时就老泪纵横:“没错,没错!这把长生锁正是老身当年用玄青软金变化,用来送给霞儿刚满月孩子的贺礼……想不到,真想不到!一晃都十六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总挂着鼻涕的小娃娃也长大成人了。霞儿,你看到了吗?你那儿子长得真够壮实,连摔在地上都是‘咚’得一声。好,好!”
耳听黄二奶奶口吐‘霞儿’两字,眼角泪花闪现的杨从循顿时就冲着黄二奶奶双膝跪倒:“晚辈杨从循,见过黄仙奶奶!还请奶奶将晚辈生母的名姓告知在下,也好让晚辈征募巧匠替生母打制牌位……身为人子,竟不知生母名姓,晚辈实是不孝;还请奶奶不计前嫌,一一知会孩儿。”
只见黄二奶奶笑呵呵得冲着杨从循一摆手:“好孩子你快起来,跪在地上多凉啊……傻孩子,你妈离开那年你才四岁,就算不知名姓又有什么可自责的。好孩子,你记住了,你妈就叫‘慈霞’。”
原来杨从循的生母名叫做吉兰泰.扎克善,其中吉兰泰在满语当中是‘慈祥的母亲’之意,按照‘格格坳’的传统,只要本族女子曾经生下过孩子,那统统都要改姓‘吉兰泰’,不管你原本姓什么。
而后面这个‘扎克善’才是杨母打小被人称呼的本名,其寓意就是天边绚丽缤纷的彩霞。
所以黄二奶奶才托大称其一声‘霞儿’。
为了方便读者诸君,从今往后,本书当中但凡再提到杨丛循这位生母,一律称之为‘杨慈霞’或者‘霞儿’。
只见黄二奶奶兴高采烈得频频点头道:“真没想到,霞儿那粉嘟嘟的大胖小子如今也长这么大了……杨聿啊,依老身之见,这长生牌位就不必准备了,亲娘俩不必如此见外。想尽孝有的是法子,要是有时间就去‘格格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