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再一次转醒的时候,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就是才醒过来,整个人还有点懵懵的。
黎琛半坐在床边,温柔地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司徒夜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到之前的失态,他扁了扁嘴巴。
黎琛替他理了理细密浓黑的长发,“放心,现在想明白还不算晚。他从你手里拿走了什么,我都会帮你夺回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修炼。我给你找了一部极好的冰系功法,等你筑基了,我想办法让你师尊跟你见上一面。”
等司徒夜筑基,他正好可以碎丹晋级元婴,加上他九级的精神力,偷偷带司徒夜回天道宗见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嗯!”司徒夜神情坚定地点点头,末了抿抿唇,细声道,“谢谢你,黎琛。”
黎琛眨眨眼睛,“你以前喜欢喊我阿琛的。”
司徒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嗯,阿琛。”
他们想得很好,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黎琛和司徒夜刚刚闭关,天道宗内就出了大事。
司徒夜失踪了三年,他的住所本该让给其他内门弟子。寒月真人为了自己的弟子多留了三年,也已经是极限了。
在内务堂的安排下,他的住所让给了别人。
但新弟子刚刚住进去,就发现了不对。静室的暗格里藏了魔修的功法和血祭材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阴邪的符箓和阵法图。
新弟子大惊之下,把自己的发现上交到了刑堂。
刑堂的掌事雾月真人跟寒月真人素来不合,寒月的亲传弟子有修魔的嫌疑,雾月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打击宿敌的机会。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天道宗禁地又爆出镇宗至宝玄天镜被盗!
天道宗禁地外围,宗主和各长老收到传讯急匆匆赶来,禁地内已是空无一物。
宗主脸色铁青,“你们这群废物!玄天镜什么时候不见的?”
面对宗主的诘问,守护禁地的修者们跪在地上,皆是满头大汗,一脸惊恐。领头那人勉强道,“约莫是午时以后,弟子午时巡视的时候,玄天镜还好好儿的放在月露台上。”
“那午时过后,有什么人来过禁地?”
“除了弟子等,没见任何人。宗主明鉴,弟子等自奉命守卫禁地,一直勤勤恳恳,未曾离开禁地半步,实在不知玄天镜为何突然不见踪影。”
“再不说实话,本宗主当你们监守自盗,让刑堂挨个搜魂,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守卫们连忙磕头求饶,“宗主饶命,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吾等敢以心魔发誓!”
宗主和七峰长老面面相觑,正想再审,姗姗来迟的问月长老道,“别问了,他们确实不知道。内堂的禁制被人洒上了噬浊毒虫液,这东西无色无味,混合米酒才闻得到臭味。我刚刚特意用米酒验证过,所以来晚了。”
问月长老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寒月真人身上,“那人破了禁制,偷偷拿走了玄天镜。又弄了一个天级幻阵,造成玄天镜仍在的假象。幻阵能量消耗完之后,特制的布阵法器亦会灰飞烟灭。我记得当年打造此等特殊阵法的,正是寒月师弟。”
雾月真人闻言冷笑,“这么巧!我记得噬浊毒虫需得每日用魔气喂养,制成虫液之后使用不得超过十二个时辰。而就在前几日,有弟子在寒月师兄的徒弟司徒夜房里发现了魔修功法。司徒夜说是失踪,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兄之前一直不肯让出司徒夜的住所,恐怕他人一直呆在天道宗内,直到噬浊毒虫养成,再偷偷潜入禁地盗走玄天镜。谁能想到偷东西的,是一个失踪了三年的弟子!”
雾月说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寒月真人气得周身直冒冷气,“雾月,你少血口喷人!我寒月是天道宗的长老,玄天镜被盗于我有何益处?我徒儿司徒夜乖巧听话,从未修习过魔界功法。他在秘境历练的时候失踪,当时带队的还是雾月你!司徒夜失踪了三年,那处住所谁都可以进去,谁知道那些邪门邪物是谁放的?”
雾月真人嗤道,“哼!若不是你们师徒合谋,那你的暗夜羽衣在哪儿?禁地一直有守卫值守,除了用暗夜羽衣隐身潜进来,谁有本事悄无声息躲过所有守卫的眼睛?守卫的这批人,可没有被法术控制过的痕迹!”
寒月真人皱起了眉头,“上个月宸儿下山寻找机缘,我把暗夜羽衣拿给他了。”
“还不肯承认!寒月,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雾月冷冷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纸传讯符。一边呈给宗主一边慢慢悠悠地道,“我记得八十多年前,寒月曾有过一个没有灵根的女儿。他偷偷将人送到了凡界,我已经派人去凡界的打探过了,司徒夜正是寒月的曾孙!你以为你弄一个叶卿宸当挡箭牌就可以瞒天过海,没那么容易!”
寒月真人狠狠地瞪向他,“你胡说八道!”
他心中一急,翻手打了个发诀,想施法把那封信夺来看清楚。
“怎么可能会是司徒夜!宸儿才是我的血脉!雾月你休想骗我,你查到了什么,拿给我看看!”
天道宗宗主甩了甩衣袖,将寒月真人的法术挡了回去。
他看完,把信传给其他六峰长老看过,看众位长老的神情,似乎是默认了。
宗主道,“寒月,幻阵是你的手笔,暗夜羽衣是你的法器,司徒夜跟你血缘至亲,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