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和峰在野外徘徊了几天,终于见到了月。
月是听到部落的人谈论,偷偷跑出来的。
如果不是怕引火烧身,她其实根本不想出来见他们,“你们走吧,别来找我,我帮不了你们!”
莉跪倒在月的脚下,“月,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帮帮我们,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死吗?”
莉的脸色发黄,隐隐泛着青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几十岁。她站在月的面前,像是比月还老。
峰跟着哀求道,“只有你能帮我们了,月,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不能见死不救。”
峰虽然也瘦骨嶙峋的,可脸色比莉好得多了。
月苦笑,“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帮你们?我还指望有人来救救我!……你们不如去找星和勇,他们还在密林部落,应该过得不错。”
月恨不得让他们赶快走,又不能说得太直白——如果长山部落发现背叛者和她的关系,说不定会把她也赶走!
她现在只求呆在阜身边,虽然吃不饱也要受人白眼,总好过在外面流浪。
可是月的主意根本行不通,峰捂着脸告诉她,“我们不能去密林部落!黎说,他要是再看见我们,会马上杀了我们!要是你都帮不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莉紧紧地抱着月的双腿不放,就好像她是他们唯一的救赎。
“月,我们只有你了!”
月用力掰开莉的手,忍无可忍,“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你们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们活该啊!”
莉尖锐地反驳,“我们活该,我们都是跟你学的!你以为你可以抛下我们过好日子吗?”
月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给她看,“你以为我过得好?!”
又掀开衣服给他们看手臂上各种各样的伤疤,“这叫过得好吗?!”
“怎么会……”
月抹了一把眼泪,“你们活该,我也活该!我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好好儿受着吧!别再来找我了!”
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莉和峰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月走掉,也没再开口喊她。
他们终于打消了投奔月的念头,绝望地离开了长山部落。没过两年,他们就双双葬身在了野兽口中。
至于月,她活到了五十多岁。
她没有留下一个孩子,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以后还被阜抛弃了。她靠着挖树根抓各种蛇虫撑了半年,最终还是死在了寒冬里。
月死之前,想得最多的,还是曾经的黎。
黎对她多好啊,每天都想方设法得送吃的给她,可她太不知足了……
月每每想到这里,都悔得肝肠寸断。她想着,如果有来生,她一定好好珍惜黎。
就算他一辈子都觉醒不了,她也甘之如饴!
——
奚的一生幸福又快乐。
他的伴侣教了族人们养动物,还找了很多能吃的植物,教会大家种植——他们的食物终于不再只依靠兽人狩猎获得了。
黎还大力推行陶币,让密林部落的人们适应了陶币交易。
有了陶币,部落的人想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赚钱养活自己,还有人未雨绸缪学会了存钱养老。
一夫一妻的制度执行得很好,杰老老实实地守着雪过了一辈子。
力鼓足勇气向林表明了自己的感情,林也接受了。
齐找了个凶巴巴的女人,把他管得死死的。
密林部落发展地越来越好,他作为族长的伴侣,受到了族人们的前所未有的尊重。
他们没有孩子,可是黎一点都不在意。
他常常笑说,“我养你一个小孩就够了,不想养别的孩子。”